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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的烛火依旧没有点燃,四周寂静无声,唯有月光自窗棂上争相挤入,不依不饶地投向床上二人,似不愿放过任何细枝末节,将他们的身影投在一侧墙上,成双。夜半,风乍起,树影摇曳,秋风萧瑟。床上昏迷的花无多身体似极难受,嘶哑地呢喃着:“水……”,坐在一旁卧榻之上运功疗伤的唐夜闻声睁开双眼,起身倒了一杯白水,行至床边,用白布沾了些许,沾在她唇边。如此反复,直到她不再呢喃,手心触及她的额头,发现仍在发热,便出门打了盆冷水进屋,用布润湿了放在她的额头上。夜半,一个黑影由远及近匆匆赶来,悄无声息地落在院中,等待少许,看到唐夜出来便半跪于地,低声道:“少主。”唐夜轻哼一声,自怀中取出一封信,交与那人,低声道:“交与无音”,那人道:“是。”唐夜一挥手,那人悄然离去。次日晨,在一股浓浓的草药味中,花无多醒了过来。一睁眼就看到床边,端着药碗盯着她看的唐夜。一时间被吓了一跳,神情恍惚了一会儿,方才想起昨晚的事来。刚想起身,便觉浑身无力五脏六腑都在疼,呲牙咧嘴地道:“我不会要死了吧?”出口的声音沙哑,都不像是自己的,花无多一叹气,活到这么大还从未受过这么重的伤,不会真的要死了吧?唐夜静静地看着她,直至她的目光从混沌变得清明,而后将药碗递到她面前,道:“喝下去。”花无多瞥了一眼药碗,想来唐夜也不会害他,挣扎着想起身,却怎么也坐不起来,便无奈地低声道:“帮帮忙。”唐夜倒真是很不客气,一出手便提起她的衣领将她揪坐了起来。胸口一闷花无多不舒服地皱了下眉,倒也没挑三拣四的,接过药碗,却手上无力,险些将药洒了出去,唐夜蹙眉,帮扶了一下,将药送到她嘴边。花无多闻着药味便能想到汤药的苦涩,面容一皱,而后一咬牙低头就着唐夜的帮扶将药喝了下去,药喝的虽然艰难,但花无多心里明白,良药苦口利于病,尤其是毒王唐夜的疗伤药和他配的毒药一样,绝对有用!唐夜接过花无多喝剩的空碗,转身出了门去。花无多靠坐在床头,浑身难受,昏昏欲睡,却又见唐夜手中拿着针灸用的银针走了进来。这些天,唐夜天天为她施针解毒,她已习惯,见唐夜拿着银针进来也未多想,以为又是解毒,但当唐夜再次将她揪坐直身体,坐到她身后时,她这才发现,自己此刻竟然衣衫不整!无力抵抗,也知道不应该反抗,但让自己如此狼狈的不是别人而是唐夜,这让花无多心里很是郁闷,外加无奈,甚至还有点委屈,想起自己的凄惨遭遇,不禁鼻子酸涩。抬手摸了摸鼻子,忽又发现一事,她的面具不在了,惊!发现自己现下露出的正是自己的本来面目。抽搐!……很久没有用真面目示人了,如今用真面目还真有点不习惯,总觉得有点不敢见人……但想想此刻能见的只有唐夜……罢了,不当他是人!花无多心下如是想,便觉心中宽慰不少。但觉后背有个喘气的还用针恣意扎她的仇人在,想到昨晚用针扎了宋子星,忽然觉得有点后悔,难道这就叫报应?早知道不扎乌龟星了……心中正在挣扎惆怅纠结无奈郁闷后悔难受还被针扎……却在这时,忽听院内有人高声道:“唐兄,可在屋中?”就在这时,隔壁的屋门突然被人无理地推开,而后又听方才那人道:“大嫂,不可。”这时就听一个女子冷声道:“我定要亲眼看看,是不是吾妹若兮。”花无多一怔,而后辨识出来者是何人,不禁大惊失色!忽觉胸口气血翻涌,周身疼痛无比,猛咳了起来,险些昏厥过去,身后唐夜发觉,立刻点了她几处穴道,冷声道:“当心你自己的命!”花无多立马收敛心神,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想其他,气息便渐渐稳了下来。唐夜依旧不急不缓地为她施针。有些犹豫的,有些哀求的,花无多轻声对身后唐夜道:“能不能将帐帘放下来?”只静了片刻,身后之人只一挥手,床帐便放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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