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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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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拉开往事的帘幕,风中依稀传来外边人头撺动的热闹气息,织锦红帐在楼上隔出静谧空间,她坐在桌前,分明看见汝窑笔洗中,水纹映出自己的容颜,眉目清然,如玉肌肤。
“二小姐——”随着一声娇呼,两个侍婢挽帘而入。其中一人手中抱着大卷诗稿,放到桌上喘气说:“这帮才子们也真能够写的,个个笔下滔滔,洋洋千言,好象不这样就表现不出他们的才华一般,可苦了我们这些收卷的小丫鬟,抱的好重!”
她拿起诗稿淡淡的扫了几眼,又意兴阑珊的把它们放回去。
“怎么?二小姐看都不看?”
另一侍婢掩唇笑道:“一连七天,交上来的诗稿少说也有千来篇,写得再好,也看腻了。”
“尽是些华而不实的东西。”她伸手托腮,懒洋洋的看向窗外的天空,喃喃道,“难道要找个真正的才子,就那么困难?”
“不知才子在二小姐这的定义是什么?”
“很简单,写得比我好的,就是真正的才子。”
两侍婢暗中吐舌,这要求还真是有够简单,也有够难!
就在这时,一阵笑声朗朗的从红帐外传来,两侍婢好奇的凑到帘边往外看,顿时笑出声来:“二小姐,你快看……”
帘外分楼上楼下两部分,楼下是个宽达十余丈的大厅,摆放着二十二张长桌,桌上文房四宝一应俱全,来应试参会的文人们盘膝而坐,轻声低语,氛围极是良好。因此那笑声响起时,便显得格外突兀,众人纷纷扭头,看是哪个不怕死的,竟然敢在钱二小姐的红楼文会里大声喧哗。
只见一个青衫少年,眉清目秀,顾盼间灵气逼人,手中一把折扇上,海棠艳而多姿。他一边笑着,一边大步走了进来。“啧啧啧,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大家都说这几日天下的才子们都聚集在这红楼里,可我来这么一看,竟是半个都没见着。可惜啊可惜……”
此言一出,可把在座的文人们都给得罪了。当下有几人长身而起,喝道:“哪来的猖狂小子,竟然口出狂语!”
青衫少年哈了一声,冲楼上红帘勾了勾手指:“临渊、羡鱼,把这些大人们的文稿拿来我瞧瞧。”
两侍婢听他叫唤,不禁忍笑嘀咕道:“三小姐好利的眼睛,我们躲帐后都被她看穿了。这回不知她又想玩些什么花样。”当即将刚捧上来的稿件又给捧回楼下去。
钱萃玉懒懒的看着,竟是全不拦阻。连今日已有八天,饶她如此求才似渴,在被一大堆或不知所云或空洞无物或无病呻吟或枯涩无味的所谓佳作折磨之后,也开始巴不得发生点其他事来解解闷。而楼下那个青衫少年,不是别人,正是她那喜欢女扮男装古灵精怪的妹妹——钱宝儿。
钱宝儿接过侍婢递上的文稿,弹了几弹。众人见钱家的丫鬟竟对这嚣张少年如此恭敬,一时间摸不清她的底细,便识相的选择了静观其变。
“无言独上西楼,试神偷,摸黑不见碰着了弯钩,扯不开,拉还断,糟糕透,暗叹此行小命不堪休……”她将第一页上的词念了出来,还没念完,底下已笑倒一片。
笑声中一人涨红脸站了起来,结结巴巴道:“笑,笑,有什么好笑,这是老子写的,不成么?起码,韵压对了!”
钱宝儿点头道:“不错不错,这韵还算压的不错,只是不知,原来阁下做的是偷鸡摸狗的行当。”
“什什么偷鸡摸狗的,老子那是偷香窃玉……”
众人笑得更是厉害。这八日来,文人才子们纷纷交了文稿给钱二小姐,彼此却不清楚对方都写了些什么,只知道钱二小姐的脸色是一天比一天难看。此刻青衫少年将稿上内容一一读出来,倒还大大满足了大家的好奇心。不过,这样的水准都敢来应试,真不知是该夸他勇气可嘉,还是该感慨世风日下,难怪钱二小姐会不高兴。
钱宝儿开始念第二张:“二小姐,我的梦中女神,当希望的曙光开始在花前绽放,当寂寞的风雨开始侵蚀青春的时光,那燕子啊,也要从北方回到南方,而你,依旧在泗水中央,拥有我心底眼底最崇高的渴望……”
临渊、羡鱼两侍婢偷偷挤眉弄眼——好肉麻的话,难怪小姐当时看得脸都绿了。
这个写文的人明显比第一人要聪明许多,因为他没有站起来自曝身份,一任众人猜测究竟是谁写出这么恶俗的情书。
钱宝儿面带嘲笑的翻到第三页:“姑娘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