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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知他们姓名?”
“没,没能问出来,那人至死一字不吐。”
“那你自然也不知道他是被何人所派去救人的喽?”
齐云开茫然点头,看他一眼,道:“此事是当时监斩的审司林广继经手,臣只是奉命过问了一回,人即死了无从查起,后来也就是悬尸示众,不了了之。”
楚夙沉默片刻,道:“你这事,本王倒是可以保……”齐云开眼睛一亮,却听他继道:“……保你家人性命。”
齐云开瞬间面如死灰,颤抖着瘫在地上,说不出话来,楚夙漠然道:“你也知道此事一经朝廷,必是满门抄斩,白小姐的意思却是不想累及无辜,你向朝廷自呈罪状,为白琦翻案。本王保你家门。”
到此地步,齐云开也知再无侥幸,老泪纵横,却也只得磕头谢恩,楚夙冷眼看他,又道:“你也别想着耍什么花招,本王派人送你回府,三日之内,你做了断,过时不断,就用本王的法子来做,到时不要怪本王不念如春小满。”说罢再不管地上的齐云开,走出门去,屋外立时进来四人,将齐云开拖起,一路出院,坐上马车去了。
楚夙目送他们的背影在眼前消失,这才转过身来,回头就见白韶卿安静地站在身后,看她神色黯然,他也不知如何相劝,静了片刻,只道:“这处院子是我私置的,我在楚京另有府诋,不过喜欢这里的天气,就置下了。”
白韶卿闻言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示意,便也跟着走去,二人缓缓在院中小径慢行,耳边微风轻拂,空气中充满了淡淡地叶香。
看她深深吸气,楚夙笑道:“我不太喜爱花卉,因而院子里种的多是树木竹子,女子大约都觉得这味道不如花香宜人。”
“和花香比确是清冷了些,不过倒是别有滋味,花团锦簇,又哪里有这般悠远的气息。”
楚夙眼中满是笑意,道:“看来你是喜欢的了,你接下来有何打算?若是无事,就在此多住些日子可好?”
017 意外
白韶卿想了想道:“我在楚国确实还有些琐事要办,眼前只等家父的冤情平反后,才能着手去做。”
楚夙正要发问,却听院外脚步声匆匆忙忙一路进来,一个青衣少年飞快地跑到面前道:“爷,有人求医来了。”
楚夙皱眉道:“没见这里有客么?”
那少年急道:“是上次来过的那几人,火急火燎的,从车上抬下的那个人显见只有出的没进的气了!”
楚夙还要再说,白韶卿已经说:“你去吧,我自己走走便好。”
楚夙只得点头,跟着那少年走出几步,又不放心地回头看她,道:“你走慢些,我唤人来给你带路。”见她答应了,这才匆匆离去。
白韶卿看他们走远,便转身依旧朝着小径走入,不多时便来到一处分岔口,眼前小路三分,各向假山、池塘和一丛密密地青竹后延伸,她随步踏上通往竹林后的小路,穿梭在阵阵竹香之间,触鼻皆是淡淡凉意,而她的心,却是冷的更为彻骨。
虽然眼前看似终于父仇得报,可在她的心底深处,又何尝能因此便得以透气舒展。血泪地往事,要是单以齐云开之死便能偿还,那她这些年所受的孤苦漂零,放眼世上恍恍然地只余她一人的孤独,父母兄弟天人两隔,这种种伤痛,又要怎样才能平复?
因而,是竭力地不去想吧,竭力放下,劝慰自己,待此事结束,一定要寻得小六他们,从此再不管恩怨情仇,在一起平安的过下去,也就是了。
从此唯有将对父母弟弟的愧疚深深埋起。是女儿无用,走到此步,做到这里,再也无力向前了。
心里似有东西在剐,眼前的景象亦渐渐模糊,周遭寂静之极,她再也支撑不住,慢慢地蹲下身去,双手团抱住自己,将头埋在膝间,哽咽声断断续续,合着竹叶的轻摆声,在林中低回。
而她亦不敢扬声,只是低声呜咽,心神恍惚时,却忽然有一个声音自高而下,又离她极近,轻轻的有些迟疑地说:“你在哭么?”
这并非楚夙的声音,白韶卿赫然抬头,抬眼却碰上一双凤目。
这眼睛,只见一次,便终身难忘。
漆黑地瞳孔,敛着微波,眼角微微地甩将上去,便如同笔墨一顿即刻后扬收起,笔端落下的痕迹,偏是极为潇洒地。斜挑入两鬃,凤眼蓄春水。
而这眼睛,白韶卿竟认得。再没想到,竟会在此遇到他。
念头一转,顿时满腹疑问,他怎么会在这里?
看她抬头注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