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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恶疾,或许又遇着甚不测,俗话说啊,阎王叫人三更死,谁敢留人到五更,生死这事,不过是命。明慧,你好好去闯罢,只要记得心底存些善念便是。京中这边,你的爹娘,儿帮你照看。”
明慧点了点头,红唇扬起,目光亮灿灿地道:“二娘放心。儿定会给二娘赚上一大笔。”
二人又说了会儿话,明慧待要起身时,又微微靠近阮二娘,悄声细语道:“儿这几日去那穷苦人家送口罩,竟听说了一件事儿。不过是件小事儿,但或许对二娘有用。”
流珠一愣,提耳细听,听后便又动起了心思来。却原来明慧去城南一带发放口罩时,自一干面色灰败的穷人里面,遇着个长得甚是白净清秀的少年。那少年名呼嵇庭,行止间颇有有礼,浑然不似穷苦人家出身,明慧一见,便留了心,借故与他说了几句话儿。却没想到,这几句话里,便连带出了一桩往事来。
嵇庭家中,早年也是读书人家,后来却因一桩人祸,爹娘继死,亲姊上吊,而这件祸事,与那国公府的夫人冯氏则脱不开干系。原来那冯氏眼瞧着铺子连连亏损,这一两年,便借着权势,开始干些收人钱财,与人消灾或为人做事的混账事儿,譬如买卖官位等。
一年之前,嵇庭之姊本都与人订了亲,却因如花美貌,而被阮二的一个狐朋狗友看上。那厮家里面是挖煤的,最不缺银子,但因刚进京中不久,也无甚门路,便给冯氏递了大几千两银子,还送了套宅院,求国公夫人帮着说和。冯氏对这银子动了心,便打算败坏嵇庭之姊的名节,借此毁了嵇庭姐姐的亲事,而那嵇氏女被悔了婚后,愤而上吊。
嵇家爹娘为女儿讨还公道,冯氏唯恐此事闹大,便借着汴京府尹之力,在公堂之上,罚了二人二十大板,想要借此教训他们一番,让他们不敢再闹。谁曾想这两位老胳膊老腿,哪里受得了这番责罚,再加上也没钱掏银子贿赂差役,最后竟被双双打死在公堂之上。
明慧说及此处,微微垂眸,低声道:“那少年品貌绝佳,颇有文采,或可一用。儿先前借着二娘之名,已给了他些银子,他收下了,也不曾推脱,只跪下一拜,可见也不是个说甚不吃嗟来之食的死读书人。”
流珠暗暗记在心上,点了点头。送走明慧之后,她垂眸独坐,正将嵇庭、邵氏姊妹的名姓在心上过了一遍,暗自思略之时,忽见四喜急急忙忙地走了过来,口呼大喜。流珠一惊,立时起身,凝声道:“怎么这般急?何喜之有?”
四喜摩挲双手,面上带汗,忙道:“官家召娘子入宫受封呢,还说宫中有二娘想见的人呢。”话音刚落,他又亟不可待地催促流珠,流珠心上微凛,不知傅辛这家伙又想出了甚鬼主意,可又别无他法,只得由四喜领着上了车架。
她心上忐忑不定,脑中不住地胡思乱想,但想着该如何应对。车架粼粼而动,轮声辘辘,流珠心烦意乱,但掀了车帘,朝外面看去,本打算借此让自己心绪稍平,可谁知映入眼帘的汴州城却死气弥散,每行数息,便见得有尸身停在门前,等着朝廷收走焚烧。流珠看在眼中,心上更觉沉重。
这是阮流珠第一次,从理政殿的正门,光明正大地踏入。然而她心中的惴惴不安,却反倒比待在晦暗偏殿里时,更盛几分。
外面火伞高张,赫赫炎炎,而殿内光线稍暗,只亮着几盏烛火,流珠默不作声,跪在光亮地上,候了半晌,却不曾听见一丝动静。她稍稍抬眸,眯起那妩媚的眸子,朝着高台之上,龙案之后望去,却见锦榻之上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无。
四下空寂,她心觉不对,微微转首,环视身侧,可谁知刚一回身,便被人一把捞至怀中,熟悉而又陌生的龙涎香气立时间扑鼻而来,盈满鼻间,令流珠心上一沉,却只能强打精神,好生应对。
傅辛一袭便服,但低头凝视着她,目光温和,而又轻柔,宛若三月春风一般,蕴满情思。流珠缓缓移开目光,傅辛则勾唇一笑,遽然将她打横抱起,大跨步往堂上走去,随即自己坐在软榻之上,手中一松,则将阮二娘搁在了龙案之上。
流珠身下还压着几本奏章,膈得十分不适,便轻轻伸手,将那几本奏章拂了开来,搁置一边,可谁知这一低首,眼神轻轻一掠,便触见了那奏章之上徐子期等字,烫得她不由得眉心一跳,鼻间发涩。
官家眯起眼来,半靠在软榻之上,状似慵懒地睨着案上美人,大手隔着罗裙轻抚着她的腿部,口中则轻笑道:“一转眼将近月余未见,二娘容色倒是愈发美艳了。相较之下,朕可是害了相思病,饭吃不好,觉睡不着,两腿间那物事更是不舒坦得很,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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