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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的先生,都会去散馆进学,而世家子弟的选择则多了,有的世家有族学,有的直接去官学,也有不少,从开蒙起便自己请人教导。
流珠好生谢过,多给了她些银钱。两人这边唠着话儿,全然不晓鲁元公主府上的变故。
却说鲁元公主拿了衣裳后便急急地穿上,也不曾细数几多裙幅几多裙褶。她订的那裙子本就是十几幅的,因而这乍一看,根本看不出差别来。
傅尧穿上雪裙,披着黛紫袍子,款款赴宴。徐明慧坐在微末处,但见绮宴高张,鼻间翠香浮动,忽而绣帘卷起,那高位处出现了个面貌姣好,如榴花照眼般明艳,手持檀木小扇的英气美人儿,正是鲁元公主。
此时已近黄昏时分,婢子们早早添了烛灯,珍馐盘盘、玉果犀钱接连上案,杯盏交错声间,官妓频频起舞,旋翻红袖。徐明慧正慢慢吃酒,忽听得身边骤然一静,宫灯一暗,又倏然一亮,那空地上陡然多了个美人儿。那小娘子仿若冰雪制成,肌肤白得剔透,面上也无多余表情,好似是个下凡来的小仙姑。
丝竹声起,那人款摆腰身,随乐而舞。徐明慧竖耳细听,听见旁人提及了刘端端三字,心下明白过来。这人正是笙竽馆的花魁娘子,今年才不过十六岁的刘端端。
明慧娘子把眼看去,本是打算好好欣赏一番这有钱也看不到的端端之舞,可谁知这一看,明慧吃了一惊,手上杯盏一抖。宫灯亮处,那端端的裙上绣样微闪,恰是仙鹤、芝草映着瑞雪,这样的裙子,她哪里能够穿得?
明慧脸色剧变,心思微转,连忙起身去寻那鲁元公主的婢子。那婢子听了,脸色也十分紧张,压着声音怒道:“你们家必是贴错纸签,送错裙子了!还想不想做这买卖了?得罪了鲁元公主,你家这生意,且到狱里头做罢!”
明慧十分镇定,飞快道:“儿的罪,一会儿再治也不急,左右儿跑不出这汴京城。只是公主的裙子,可千万不能让人看出差错。这金枝玉叶,误穿妓子之衣,污的是宫院的脸面。还请娘子卷下绣帘,带公主前去宽衣,推说公主裙上沾了酒污,然后一面令端端暂时休舞,一面奉出文房四宝,教宾客赛诗,拖延些时间,也不至于冷落了宾客。”
那婢子深深看她一眼,倒是有些刮目相看,连忙依言而行。鲁元公主听了,面色微变,却并未勃然大怒,卷了绣帘,下去更衣。这婢子叫端端暂时停舞,等公主回来再演,众人叹惋之时,那花太岁潘湜心急起来,唯恐错失良机,赶在端端离开前,一声怒喝,高声道:“大胆妓子,竟敢在裙子上绣仙鹤与芝草!你这贱籍娘子,还想着做三品命妇不成?”
明慧心上一沉,潘湜这话引得满座哗然。那刘端端先是懵然,随即眉头微蹙,俯身跪下,并不惊惶,只是柔声说道:“这裙子是妈妈给的,旁的事,奴一概不知。”
第29章 新年新月钩寒玉(一)
公主侍婢看了眼明慧,明慧唯恐此事当堂深究,不好收场,再被有心之人多做文章,便微微一笑,立于人前,大方说道:“美景良难得,今朝更尽欢。不过是件裙子,莫要小题大做,让这几根绣线扰了诸位的雅兴。奴这里备下了笔墨纸砚,欲请在座贵人,就这汴京雪景赛一回诗,等公主回来了,必会重赏那写的最好的人。”
她这一番话,说得款款有仪,叫在堂之人闻言之后,忍不住另眼相看。那薛微之刚刚受了秦太清的闷气,心中正是不适的时候,如今见明慧如此说话,心中不由想道:这小娘子如今的气度竟与从前大为不同了,“美景良难得,今朝更尽欢”这样的诗句虽说尚算浅薄,可从前的徐明慧,却是万万说不出来的。
他定定地看着这小娘子,心思不由活络起来。从前但以为她不过是个木匠家的女郎,没文化,没身家,如今看来,这徐明慧也有她的妙处。再忆起从前种种风流快活,薛微之微微摇晃着手中酒盏,眯起眼来。
奴婢们莲步缓移,身映烛光,奉上文房四宝。京人崇文轻武,提起赛诗便来了兴致,那刘端端虽名声极高,可却不过是个小舞女,入不得这满座王孙贵女的眼。便是她果真有僭越之心,那也是她倒霉,这些贵人并不关心。
潘湜见状,满怀郁气,犹豫着要不要再出言。阮二郎却摇了摇头,定定地遥遥望着刘端端的背影,按了按潘湜的手,低声道:“公主凶妒,岂会轻易作罢?你我只管看戏,切莫再出头。”
明慧见事情似乎就此了结,稍稍宽心,又匆匆赶到公主那里。鲁元公主换了裙子,并不急着出去,但拿挂着流苏的檀木香扇轻击桌案,笑道:“你这小娘子,口才倒是好极,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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