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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实在,只好微笑一下,与老丈一道走进院中。
独臂汉子卸完车,将马牵至后院的马厩。一到院中,老人就冲灶房方向大声喊道:“他娘,关外来稀客了,杀只鸡,宰只鸭,开坛酒,加几个菜!”
听到灶房中有女人答应一声“晓得喽”,老人转对苏秦,笑道:“官人,客堂请!”
苏秦跟老人步入客堂,分宾主坐下,拱手揖道:“晚生冒昧打扰,老丈非但不责,反倒如此盛情,这——”
“官人不必客气,”老丈拱手还礼,“老秦人规矩,但凡远方来客光临寒舍,定要杀鸡炖鸭,接风洗尘!官人自关外来,更是稀客,因时间仓促,已是慢待了!”
不消半个时辰,两个年轻女人端着酒菜进来,独臂汉子安顿好车马,也走进来,三人吃菜喝酒,叙谈家常。苏秦得知这个村落叫小秦村,住户大多姓秦,阴晋未收回时,村中因为紧邻阴晋,算是秦国边境,总有驻军,村前的路因而修得甚宽。如今连函谷都成秦国的了,这儿也就冷清起来,难得有客人来。这是入冬来的第一场大雪,按老秦人的说法,叫喜雪,苏秦偏巧也于此时赶来,真是喜上加喜,在这家里,算是大事了。
苏秦与老人谈得投机,酒也多贪几杯。吃喝已毕,独臂汉子引他走到一间房子,里面是一浴桶,早已倒好热水了。秋果走来,放进几件干净衣服,关上房门。苏秦洗浴已毕,穿上衣服,独臂汉子引他走入一个偏房,里面烧有热炕,暖融融的竟无一丝寒意。
苏秦熄灭油灯,钻入被窝。这些日来一直赶路,走的又多是山路,苏秦当真累了。今宵吃足了酒,又美美地泡了个热水澡,全身上下没有不舒坦的,躺在炕上,不消一刻,就已沉沉睡去。
睡至半夜,苏秦酒醒,感觉内急,正欲起床到外面小解,忽听门外传来“嚓嚓嚓”的踏雪声。声音越来越响,直近他的房门。苏秦正自惊异,房门“吱呀”一声闪开,一股冷气直扑进来。苏秦睁眼一看,一条黑影闪进房门,将门迅速关上。
苏秦大吃一惊,略一思忖,干脆闭上眼睛,装出睡熟的样子,看那人欲干什么。黑影也不说话,悄悄摸到床边,在那儿宽衣解带。
眨眼工夫,黑影已脱得只剩一件内衣,正欲爬上床榻,苏秦打一激灵,忽地从炕上坐起,大声喝道:“你是何人?”
黑影遭此一吓,惊倒于地,缩作一团,索索发抖。苏秦感到不是歹人,赶忙吹着火绳,点亮油灯,回身看那黑影,吃一惊道:“秋果?”
小秋果依旧缩在地上,面如土色,说不出话来。
“秋果姑娘,”苏秦松下一口气来,“半夜三更的,你来此处,可有何事?”
秋果似也缓过神来,翻身跪于地上,怯生生道:“是阿爷叫俺来的!”
“哦?”苏秦惊道,“老丈要你来做何事?”
“陪官人睡觉!”
“陪我睡觉?”苏秦震惊,“他为何这样?”
“阿爷要俺生个重孙子!阿爷说,官人斯文,有官相,若是俺陪官人睡觉,能生贵子!”
“这——”苏秦愈加震惊,“你如此年幼,怎能生养呢?”
“官人放心,”少女应道,“俺已十三,两个月前已经见红,娘说可以生养了。”
“秋果姑娘,”苏秦沉思有顷,断然说道,“此事万万不可,你回去吧!”
秋果摇了摇头:“俺不能回去。俺若是回去,阿大就会骂俺不能成事!”
苏秦急道:“这这这——这如何能成?”
挽浪子痴父析田产 蒙羞辱苏秦置裘衣(19)
秋果可怜兮兮地求道:“官人,就让俺睡在这儿吧,天气冷,俺为官人暖脚!”
苏秦沉思一会儿,轻叹一声:“秋果姑娘,你住哪个房间?”
“跟奶奶睡在一个炕上!”
“听话,穿上衣服,回你奶奶的炕上!你的阿大那儿,待天明时,我自向他解释!”
秋果点了点头,穿上衣服,拉开房门。苏秦一直听着她的“嚓嚓嚓”声越响越远,远处传来一声“吱呀”,方才放下心来,走到门外小解。再进门时,苏秦越想越不放心,找到一根棍子,从里面将门顶上。
翌日晨起,苏秦推开房门,见院中落雪已有尺厚,老丈、秋果与三个年轻女人正在院门外面铲雪,独臂汉子在用独臂修理一辆独轮推车。几个小孩子欢天喜地,在院中吵闹着堆雪人儿。看到苏秦,独臂汉子一点也不尴尬,主动打招呼道:“官人,昨夜睡得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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