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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王氏笑眯眯地看着张涵摇头晃脑的小模样。
“……,你父亲的字工整严谨,但形备而神不聚,还不如我的字,是不是?”
“……”
张涵心中一凛,暗道不好,可这些都是他平日里的借口,无论如何也说不出了“不”字来。
“嗯?怎么不说话了?”
张王氏玉指纤纤,恨恨地点在张涵的大头上。张王氏笑吟吟的,手上却使了力气,那指头戳在张涵额上,令他的大头也随之前后摆动,好似风摆荷花。
张涵心中愤然,直想张口去咬,但形势不利,先撤退再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母亲,我要更衣”——这便是奇门遁甲中的绝顶遁法:尿遁。
“好啊,要不要我陪你去?”张王氏早有防备,笑着问道。
“不用了……这个,男女授受不亲……”,张涵像吃了黄莲似的苦着脸,一点小事,不要这么认真吧!
“小孩家家,算什么男,要的!”张王氏非常坚决。
青筋跳动,张涵被触到了痛处——他已不是个男子汉了,不由咬牙道,“不用了……”
“要~的~!”看着张涵狼狈的样子,张王氏心情大好,笑的更灿烂了。
第六章 蔡邕'下'
笑闹了一番,张涵也很好奇,张王氏究竟拿了谁人的字,竟这么信心十足。要知道,张王氏的字是极好的,张何曾经说过,张王氏的字“别出机枢,还在其父之上”。
“今日,就让你开开眼界,我可是把你外祖新得的宝贝都琢磨来了,你要再不用心……”
张王氏把左手从身后拿在身前,将一卷绢书放在几上,她说话之初还是笑容可掬,慢慢的越来越严肃,说到后来,脸上已无半点笑意。
张涵见此,心下微感惭愧——可怜天下父母心,也不再嘻笑,正容观看。
绢书展开,上书一赋:“余有行于京洛兮,遘淫雨之经时。塗邅其蹇连兮,潦汙滞而为灾。乘马蹯而不进兮,心郁悒而愤思。聊弘虑以存古兮,宣幽情而属词……”
张涵书法一般,但网络时代就是便捷,随便一搜,历代名家的字帖尽在手中,眼界开阔了,眼力自然也就有了。他先前对父母亲大人书法的评价,也是言之有物,有理有据。张王氏才拿他没法。
此时此刻,看到这绢书,张涵不由自主“啊”了一声,指着绢书,手都抖了,想要去摸,又舍不得,手指悬在空中,半晌说不出话来。
此绢书不知何人所书,文章倒也罢了,无非是借一路的艰难,感怀时事,抒发自己的郁闷之情。张涵既无切身体会,又不在意时事,对此全然没有共鸣。
但是,文字就不一样了。这隶书是标准的八分体,章法自然,笔力劲健,结字跌宕有致,无求妍美之意,而具古朴天真之趣,整饬而不刻板,静穆而有生气,实是大家手笔。
很少见到张涵傻乎乎的样子,张王氏颇是兴致勃勃,这小家伙精的很,好似什么都知道似的,想不到,也会有今日。
“这,这是谁写的……,啧啧啧,真是长见识了!”过了好一会儿,张涵才想起这个问题。
张王氏抿嘴一笑,昂首挺胸,摆出一幅骄傲的神态,更显风姿卓约,容色清丽。
“那是,这可是陈留蔡公的手书,你外祖好不容易才要来的……”
“陈留蔡公?陈留蔡公是谁呀?”
“蔡公讳邕,字伯喈,陈留圉人”说起这蔡公,张王氏颇有几分神往,整个就一fans“蔡公据说年纪倒不大,不过三十来岁,博学多识,擅长辞章,精通音律,尤善鼓琴。这一次就是因此而被诏入京的……”
‘蔡公讳邕……蔡公讳邕……’
张王氏述说了很多,但张涵只听见这四个字,然后,整个人就傻了,脑海里一直回荡这四个字,此后张王氏所说,他是一概听而不闻了。
‘靠!蔡公讳邕,不就是蔡邕嘛!’
说到蔡邕,估计没有人不知道的,字伯喈。陈留圉(今河南杞县)人。博学多识,擅长辞章,并精通音律,东汉辞赋家、散文家、书法家。
张涵前生学过书法,对这位大书法家颇有几分印象。
《幼学琼林》称“书法钟王”,意即学习书法要学钟繇、王羲之。现代的学书者也莫不宗法“钟王”。
这“钟”就是钟繇的“钟”,“王”则是王羲之的“王”。王羲之被尊为“书圣”,他的老师是卫夫人,卫夫人则师法于钟繇,而蔡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