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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都能哭出声。
前几天我左边腰附近疼,赶紧翻书,拿放大镜把人体解剖图看了三遍,然后摸一下疼的地方,再看一眼书上的器官。先对照的是妇科那章,因为专家说是个女的就有妇科病,这句话吓得我脸都白了,抹那么多年美白护肤的擦脸油没管用,专家却能一语定乾坤。好在,我沾着吐沫把书翻得哗哗的,发现我疼的那地方根本没有妇科器官。那还能是哪出了毛病呢?别是肾吧?我立刻要虚脱了。我的手冰凉,翻篇儿都不分溜儿了,好不容易用胳膊肘压住,肾炎、尿毒症……人已经出溜到木地板上了,而且越看症状越像。
我哆嗦着给一个自学成材跟各大医院很熟的同学打电话,她在电话那边语音诊病:“你尿什么颜色?”我都绝望了还拿这问题涮我,我说:“跟你的一样。”她又问:“像米汤吗?”我的肺都快气炸了,“你煮稀饭呢?问点硬可问题!”她沉吟两声,告诉我不是肾炎,但话锋一转:“我怀疑啊——”故意把“啊”拉得老长,我的心揪得跟拔丝山药似的,“你怀疑什么啊?快说,患者还有知情权呢。”我这同学似乎很犹豫,死活不说了,告诉我转天就带我去做检查。我像只惊弓之鸟,喘粗气还掉了一地的毛。五分钟后,手机短信闪烁,我想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按了一下,我那同学发的:我怀疑是占位性病变。我急忙倚里歪斜地奔到电脑前,上网,搜索。天啊,那屏幕上赫然写着:占位性病变,是肾癌晚期经常出现的病症。
好不容易,天亮了,我抓了一把钱扔进书包,心想万一留住院呢。以什么方式把这个噩耗告诉家里人很让我绝望。我跌跌撞撞到了医院住院部大厅,我同学已花枝招展地等在那,她像个主治大夫似的,问我:“你到底哪疼?”我捂捂裤口袋,她说:“那儿什么器官也没有啊,肾在后面。”经她一提示,我立刻觉得正后方开始疼。她径直把我带到肾外科,牛哄哄地把一个面无表情的主任叫出来,我吓吓唧唧地说了自己的病情,捂着后腰。主任跟我同学说:“带她去骨科吧,疼的地方就不是肾。”然后转身走了。同学一溜小跑追上主任问:“您看看是不是让她做个检查?”主任甩出一句:“不用!”显得我特别无理取闹。
骨科主任很热情,把我领到重症室躺下,让我一会儿伸腿一会儿侧身,一个小榔头在我的麻筋儿上没完地敲,弄得我一个劲儿弹弦子像癫痫发作似的。主任终于让我起来,在诊断书上大笔一挥,“你去照个X光片排除一下。”可我在自己腰上抓了一把,除了肥肉压根没骨头啊。我狐疑地把目光转向我亲爱的同学,她举着交费单子笑容可鞠地问:“主任,您觉得有可能是什么病呢?”那个瘦老头上下打量我一下说:“如果骨头没炎症,估计是长期座姿不对,造成肌肉疲劳。”
我们迈着狐疑的步伐从骨科出来,一路沉默。终于到了交费窗口,我撩起臃肿的眼皮:“你说咱有必要照这个相吗?我觉得还是肾的问题。咱还是照B超吧。”她点了点头,自己拿笔就把检查项目给改了。
做B超的人很少,到那就能上床,当大夫把冰凉的胶水涂在我肚子上,问我:“憋尿了吗?”我吃惊地说:“肾脏检查没说让憋尿啊。”那女人很不耐烦,“起来起来,这是妇科,查子宫的。”我赶紧抓了一把草纸,一边抹肚皮一边提裤子,亦步亦趋地辗转到另一张床上,躺好。又一个女人把多半瓶胶水挤在我肚子上,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哪不好受?”那女人问。还没等我答,我同学仗义地说:“她说不出来具体哪不好受,您受累给看看有没有肾积水肾结石之类的,要能连心脏一起看了,您也受累给看看。”那女大夫真是好人,胶水涂了一次又一次全抹我中段儿上了。她指着屏幕自言自语:“肾没事,心脏没事,妇科也没事。你起来吧,别查了。”我同学笑得特别安慰,拍着我的肩膀,“行了,这次该放心了!”她这话一出,我立刻腰不疼了。
晚上,在MSN里遇到赵文雯。
赵文雯:你干吗去了,一天没见你。
王小柔:我不是担心自己肾有问题吗?
赵文雯:瞎担心,肾能有嘛事,你又不纵欲,吃点猪腰子羊腰子了事;最多肾虚。
王小柔:我同学说了个词;我在网上一查;说肾癌晚期才出现我这症状;我能不害怕吗?
赵文雯:那天跟我姐说,我输卵管疼。我姐说别胡扯,你捂的那是肾。有一天晚上,我正怀疑自己肾虚呢,然后电视里正好播那种肾虚自测节目。咱就跟着测吧——先是夜里多汗,这症状我没有。第二点:尿频。这点我也没有。然后,第三点,居然是让摸摸阴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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