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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昀等她坐下后,便悄悄解释道:“本来想请阿秀他们来,一想还是隐秘点为好,就改了主意。”
曼姝一听,便觉得这不像是来聚会,而是要商定什么大事似的,不免有了些紧张。再瞧那藤原惠子,尖下巴,白皮肤,扣边发式,一袭咖啡色连衣裙,倒是十足的留学生打扮。那双细眼睛似乎总含着笑意,只是无意中的一瞥,便透出深藏的心机。曼姝不觉一惊,怪不得她会骗季昀呢,原来是这样一个女人呀。加上战争的影响,她对惠子无形又多了几分的仇视。因此,当惠子笑容可掬地向她问好时,她只是略略点了一下头,并不回应。
沈季昀看在眼里,表情多少有点不自在。见酒菜已经上桌,便起身给几位斟酒。等三位的酒上好,他又不动声色地打开桌上的那个黑皮盒子,从中拿出一只腰细脚宽的玉色酒杯放在桌上,随后就拿起酒瓶往里斟酒。在大家的叫好声中,便见一双彩蝶从杯底泛起,在花朵之中翩翩飞舞。
“蝴蝶杯,真的回来了!”曼姝像见到久别的亲人,眼眶也红了。
沈季昀举起酒杯说:“来,为我们的团聚,先干了这杯!”说着跟几位一一碰杯,然后就一饮而尽。几位坐下后,便扯起旅途中的艰险,又感喟了好一阵。末了,见季昀又斟满一杯酒,看那彩蝶在杯中起舞,才端起酒杯对惠子说:“来,惠子,这杯酒是我敬你的,谢谢你将蝴蝶杯还给了我。”惠子红着脸轻轻抿了一口,他却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见曼姝又将蝴蝶杯斟满,便对她说:“你和我想的只是把蝴蝶杯要回来,可是人家惠子想的又是什么呢?”见曼姝愣愣地望着他,便叹道:“我以为她去山西只是想买回蝴蝶杯,后来才知道,惠子是想学习蝴蝶杯的制作工艺。”
曼姝听得一惊,看惠子只是谦躬地低着头,并不表示什么,更感觉此女子的不简单了。心里一妒嫉,嘴上就不服气道:“蝴蝶杯是千金之宝,哪那么容易学到的?比如说这蝴蝶的奥妙就难以掌握。”
听她一说,那惠子便浅浅一笑,手指着蝴蝶杯,轻言细语道:“你们看这蝴蝶杯,它像个小巧玲珑的反口金铃,所以杯口截面就比较大。这个反口金铃安在细脚的底座上,在杯底中央嵌装一枚凸透镜,在杯脚里用细弹簧装上彩蝶,彩蝶的位置放在凸透镜的焦点以外。在杯中无酒时,彩蝶形成与人眼同侧的实像,人眼视之很模糊。当斟酒入杯时,酒与杯中的凸透镜组合成为复合透镜,复合透镜的焦距比凸透镜的焦距大,彩蝶便落在这复合透镜的焦距之内,形成放大的虚像,人眼就能清楚地看到这个放大的蝴蝶。”
惠子一说完,沈季昀便惊问道:“你是怎么知道这个窍门的?”
惠子说:“在日本时,父亲就拿着杯子常琢磨,这也影响了我。后来你说了蝴蝶杯的来历,我就觉得有必要来中国一趟。跟父亲说了,他也表示赞成。庆幸的是,我这次如愿以偿,找到了蝴蝶杯原主人郑师傅,他告诉了我这个原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一章 蝴蝶杯(19)
曼姝一听,这才注意起身边坐着的郑师傅。看郑师傅穿着件宝蓝大褂,黑黄脸,短平头,眉宇间却透着文气,倒像个读书人。季昀在一旁介绍说:“郑师傅曾上过中学,为了掌握祖传的技艺,甘愿做了瓷工。人家三十好几了,连老婆都顾不上娶呢。”见大家笑,郑师傅便不好意思道:“我家几代人都是瓷工,蝴蝶杯就是祖辈传下来的。因沈老板千里迢迢来山西,几番上门相求,叙说自己为所爱女人而来,我父亲被他的真情打动,只得将蝴蝶杯卖给了沈老板。因怕蝴蝶杯失传,父亲就教我掌握这门技术,我就一门心思地钻研起这门技艺,自然顾不上其他事了。眼看日本人逼近山西,沈小姐劝我来汉口避难,我也正想走一趟南方,就决定来了。”
“沈小姐?谁是沈小姐?”曼姝禁不住叫道。
惠子连忙解释:“我是怕郑师傅对日本人有抵触,不愿意跟我来,不得已说的。”
沈季昀连忙摆了摆手,缓和道:“这也没什么,到汉口来,正好我们可以携起手来做事嘛。”
惠子却摇了一下头,对他说:“汉口恐怕不行,说不定也要打仗,我想还是把郑师傅带到日本去为好。季昀兄也一起去呀。”
听了这话,在场的三位便瞪大了眼,就见郑师傅直视着惠子,问道:“你是日本人,你怎么能骗我呢?”
沈季昀见惠子涨红了脸,便叹口气说:“惠子,我不想说你卑鄙,可是你一次次的做法实在太让我失望。你说来中国只是想再买一只蝴蝶杯回去,可你却另有居心,想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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