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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父母和哥哥们都叫什么名字记得吗?”
七七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但是,就在这一瞬间里,她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爹的和两个哥哥被媒体追踪的无奈,她知道自己必须要继续撒谎了,因为,他们的名字可能让他把自己送回家,于是,她努力地把余下的话咽了回去,一脸平静淡淡地说,“爸爸就是爸爸,大哥就是大哥,二哥就是二哥。”
“啊?天啊!你真的是哪家绣楼上的千金小姐吧!那你告诉我,你平时都做些什么?你说的话好奇怪哦!”他开始对她感兴趣了,怀疑她或许是从原始部落里来的人,如果不是说她有哥哥,他可能会猜她从遥远的女儿国里出来的稚气未脱的孩子。
七七眨了眨眼睛,看到他眼中的疑惑,轻声说,“学习,弹琴,画画。”
“十八世纪的欧洲贵族,是不是还要学礼仪?”他上下打量着她平直的肩膀和纤细修长的身体,即使是垂在两侧的双手,也似乎是中规中矩地平行于她的身体,举止之间定是受过良好的礼仪训练。
“我是中国人。”七七小声地辩解着,她认真的神情让他笑出声来。
“我当然知道你是中国人,你这张脸呀,就是中国特有的哎,小丫头,你在哪儿上学?”
她睁了睁眼睛,“家。”
“嗯?”他立即大惊,“你是说你在自己的家里上学?”
七七点点头。
“那怎么是上学呢?你不会是文盲吧!”
“什么是文盲?”她又不解。
“文——”他几乎是本能地刚要解释给她听,但是,她不解的眼神让他停住了,他忽然有些沮丧,莫名其妙的沮丧,因为他发现他与她之间有一种无法丈量的距离横亘着,她对这个世界似乎一无所知,单纯得如同一个不谙世事的孩童,她有着怎样的成长经历?是这成长经历造成她如此寡言和单纯吗?那是怎么样的经历呢?他沉吟下来,“算了,说了你也不会懂。”
“嗯?”七七追问着,他总是说一些奇怪的话,她不懂的话,所以,她不得不这样困惑地问来问去。
“哦,没什么?我在想应该怎么样帮你找到家,也许你的家人现在很担心你!”
他的话让她平静的心里忽然掀起了一层波澜,她沉默着点了点头。
“那么,电话也不记得了?”他重又试叹着问。
“十几年来我从不离家,也就根本不会打电话回家,所以也不知道家里的电话是什么。”这是她的心里话,她属实不知道家中的电话,她的手碰到了挎在身上的包,那里面有自己的新手机,她这时知道自己应该给家人自己的消息,可是,她低下头,咬了咬嘴唇,不再说话。
“天啊,你过的是什么日子?为什么不去学校上学?”
“因为我有心理障碍,见到学校的大门就会尖叫,所以,我只能呆在家里。”既然开了头,她也就不再顾忌,十二年前的绑架让她从此拒绝上学,拒绝与生人接触,于是,她成了阮家城堡里深居简出的公主。十几年来除了家里人以外来往的人只有一个从内地名校毕业的中国老师和一个英国来的英国老师,于是,她学会了一口流利的英文和纯正的普通话。凭着过人的天资,五年前她学完了全部的基础教育的课程,如果不是因为未满十八岁,让阮家的人有所顾虑,她可能在五年前就应该申请美国最好的大学了。这也是她不容商量的地方,她必须要去美国读书,因为父亲说了,美国没有人知道她是阮品的女儿。
“哦,原来是这样,那么是什么原因造成了你的心理障碍?”他好奇起来,不由得刨根儿问底儿了。
她看到了他眼中的好奇,于是,心里莫名其妙的一动,神情忽然顿了顿,心里的那个压了十二年的结已经呼之欲出了,可是,在一瞬间,她的心里被这个结重又击起了那种恐惧,于是她竟然紧紧地抿住了双唇,硬生生地把这个秘密压了回去,而且目光也忽然就躲闪了起来。
七七眼中一闪而过的恐惧让易水寒的心里猛然一动,他紧紧地盯着她目光流转的双眸,清亮幽黑得如此熟悉,胆怯躲闪也是如此熟悉,恍惚间他有些神迷了,“你?你好像——”话没有说完,他停住了,不,不会,不会这么凑巧,那个小女孩说的一口粤语,很有可能是香港人,这是他十几年来一直都会想的一个问题,而她却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甚至比这个城市里的居民都要发音纯正。两个人不会是一个,不会。
他的半句话已经吸引了七七,她抬眼看看他,他正用迷惑的目光审视着自己,她有些害怕了,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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