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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一字一顿,缓慢的象从遥远的千古传来,跋涉了千年,行走了千年。
他感觉到空气中断裂的声音,就像冻冰遭遇外力时“咔嚓”一声的断裂!
“姑娘!往事已矣,追究因由只能让自己再一次痛苦。老王爷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一醉也不希望。”
莫问见舞阳伸手去薅坟上的杂草,急忙制止。
“爱憎会,怨别离,求不得,放不下。无因哪来的果?不知道果,如何放得下因?先生是要给舞阳忠告?”舞阳突然淡笑。“师父为了当年事,内疚半生,即便我可以放弃家仇,也不能不给师父一个交代。”
“既如此,老朽带你去个地方!”莫问带上风帽,身形飘飘闪出了房门。
舞阳身形一转,将斗篷围紧,紧随其后。
二人轻功了得,不过半个时辰,一老一少,已经来到了西山凹里。
山风低啸,荒草呜咽。
十几座土坟在荒草残叶中半隐半露。
这一刻,
有种难以名状的痛,从灵魂深处蔓延开,四肢百骸都在战栗,仿佛致命的毒药瞬间浸透了她的身体。
泪,缓缓的,慢慢的涌上了眼睛。瞳眸渐渐蒙上了一层薄雾,氤氲缭绕,眼前变得有些不真实。
她呆呆的忘记了言语,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莫问,再次偏首 凝视眼前的一座座荒丘。
“姑娘……最大的那座就是你父母……”莫问哑声说道。“王爷怕人察觉,一直没有迁坟。”
风突然停了,她什么都听不见了,像是很多,不再与自身相关,又与她息息相连。
曾经繁华与眼前没落的流动背景,汩汩潺潺 ,潺潺汩汩,渐次在脑中更迭,和梦中一般无二,却绝然不是三月杨花,轻雨微云。
锦袖罗衫,前尘后世,离乱中,散淡下来的情节,在脑中再也聚不到一处。
只记得母亲温和的笑,和那明明灭灭的花钿步摇,只记得父亲清和的声音,只记得一家人欢笑的片段。
眼泪双双对对,直到眼前景象的渐渐清晰……曾经的美好涟漪样渐渐,渐渐消失了。
……
她终于找到了,终于可以了结心愿,可以返回一线天守着家人过这一生。
轩辕一醉原来早就找到了这里,只是在瞒着她一个人。
“他为什么一直瞒着我?为什么瞒着我?”
心尖一团软肉突突乱跳,一颗心忽上忽下,似乎要顶破了腔子。
“姑娘与王爷何其相似?”莫问在坟前拜了几拜,这才温言温语说话。“谋定而后动。王爷面对的事情太多,一旦漏算,非但不能为叶相伸冤,还会祸及当年七年男儿的遗属……姑娘向来识大体……回去吧,王爷已经认了错。夫妻之间,哪里有这么黑白曲直。”
“莫先生,他为什么隐瞒?隐瞒了多久?”声音平缓,镇定。
“姑娘,不二桥边夜相迎,老朽眼拙,没有认出几年前四方镇的姑娘。”
“叶清舞没有要你们报答。” 一阵凄风吹过,舞阳的头脑渐渐清明,对着莫问轻轻一拜。
“清舞谢谢莫先生。”
“姑娘,这是王爷答应姑娘的事,老朽怎么能愧领。”莫问和颜悦色。“清舞,绣春楼前的事,为了引出石父,姑娘委屈了。”
“往事不必再提……除了这些,我猜轩辕已经查出了当年的因由,”舞阳顿了顿,声音依旧平缓。
“先生,在我父亲坟前,先生能否实话实说?”
石非之死(下)
“姑娘颖慧!陛下下诏修建忠义祠,令尊之冤案已然水落石出。”
“……先生何须左顾言他。”
莫问沉吟……不紧不慢的声音已经响在了他的耳畔。
“先生,辽远人马上民族,从来都是席地而坐,没有‘椅搭子’一说;我朝的围椅素以雕花为美,从不会给椅子上搭围子;而荆国人出没在瘴疠山林……这三个字绝不会是空穴来风。”
舞阳语气淡淡,轩辕曾经那句话突然象一只只乌黑大鸟啸叫着铺天盖地而来。
‘……本王养了只家犬,一不留心没看住,自己出去觅食迷了路,险些被你们当家的给剥皮做了椅搭子’
一个字一个字,砰砰的撞击着她已经百炼成钢的心房。虽然事出有因,虽然……但是她却不能谅解。
“石非的父亲是我爹当年在白马镇所救,恰好姓叶,同姓相惜,父亲那时便将他留在身边,养了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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