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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想到安在飞考虑得这么周到,心里暖暖的,还是客观地说:“你别高兴得太早,我明天上班问问,这种签证不好签的!”。
“不麻烦老婆大人了,我在办了,放心吧!”我的手在他的手心里被用力地握了握,然后给如冰一个胜利的手势。我越来越适应了他的霸道,甚至有点喜欢。父亲坐在沙发上,只是微笑着看着我们,脸色潮红,眼神有些呆滞,我以为父亲有些累,也就没在意。
第二天早上,父亲艰难地准时来到办公室,九点钟,最后一次纪检会议要给自己定性了。他微笑着,八点半,他拿起电话,给纪检组长打电话道:“老袁,到我屋里来一趟吧?”
很快,房门推开,矮胖的纪检组长,白胖的脸上堆着笑,说道:“老如,知道你会主动交代的,说吧!”
父亲艰难地支撑着身体站起来,微笑着说:“老袁,我是想交代,我想了好几天,还是觉得问心无愧呀!”
纪检组长怒不可遏,脸上的肉扭曲着,指着父亲说:“咱们会上见!”说着拉开门走了。
父亲追出去,大声说:“老袁,等等我,一起走!”楼道里过来过去的人,看着他们俩,公式似的点头问好。
纪检组长不得不放慢脚步,和父亲一起向楼下的会议室走去。到楼梯口,转弯处,父亲突然叫道:“老袁”!纪检组长头也没回,随着一声闷响,山似的身躯从他身边倒了下去,父亲跌倒在血泊中。会议室里边的、外边的骚动了,奔跑过来,把父亲送往医院。每个人都不忘厌恶地看一眼,伫立一旁,惊愕的纪检组长,仿佛他是凶手。
突发性“脑溢血”,让我失掉了父亲。天塌了,我和妹妹仿佛成了只会抽泣的“木乃伊”,被“善良的人们”关怀着、安慰着,安在飞给我们姐妹来支起了一片不大的天,同时正式以我丈夫的角色出现在众人面前。纪检组小无声息地撤了,追悼会开得很隆重,悼词对父亲评价很高:优秀的共产党员、一生廉洁、劳累过度、因公殉职。我并不知道父亲在接受纪检调查,当时我觉得对父亲的评价就该这样,根本没有觉察到安在飞父子的如释重负。
安在飞帮我们姐妹俩料理完父亲的后世,就带着满脸泪痕的我和妹妹,飞到了大洋彼岸。我也把自己交给了这个男人。
(二十三)初访美国
一下飞机,我就感受到美国西海岸的冬季并不寒冷,天是那么蓝,温暖湿润的空气,沁人心脾。安在飞朋友——刘山,热情地跟我们打着招呼,然后,车子飞奔在滨海公路上,城市是那么洁净,海是那么清,海边的海鸟闲适地在礁石上漫步,这里没有国内拥挤的人流,人与自然和谐相处,不能不说美国的环境保护比国内要好得多。
车子拐进了一个花园式别墅区,别墅区背山靠海,绿色的丘陵上零星地点缀着些树,红的黄的叶子散落碧草上,白色的欧式建筑矗立在山海之间,碧草之上,好一幅美不胜收的画卷。住在这样的房子里真是件开心的事!在一栋欧式建筑前停下,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华裔女人出来,帮助把行李拿进房间,刘山跟我们说了声:“晚上见!”就开车走了。
走进房间,我才知道,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还有那个女佣,开始我还以为是他的朋友家呢!这时,我才开始打量这个房子,小妹如冰更是楼上楼下看了遍,不时跟我通报一下,而安在飞,则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笑着看着我们。即使现在冬季,从窗望过去,蓝天碧海,一片绿意盎然的景色。室内一楼是个挺大的客厅,白色欧式家具,二楼是三个卧房,三楼是书房和露台。我还是很惊讶我们住在这么豪华的房子里,走到安在飞面前,说:“你在美国时,就住在这里吗?”
他解嘲地笑笑,说:“开始不是,后来是!”
我有些不解,接着问道:“这是你的房子?”
“不是,我哪有钱呀!但是我们可以住在这儿,只要你愿意!”他拉我坐在身边,看着迷雾一样的我说:“不要想这些,上楼洗个澡,晚上朋友们要给我们开个Party,穿的漂亮点儿!”
父亲的突然去世,再加上十多个小时的飞行,我确实累了。上楼,走进浴室,巨大的浴缸里翻滚着蓝色的浪花,弥漫着柠檬的香气,墙上的闭路电视放着舒缓的音乐,我没想到我会过上这样的生活,心中不免有些不安。脱掉衣服,坐在里浴缸,拉开百叶窗,湛蓝的大海上,白帆点点,真是太美了。突然,门被拉开,吓了我一跳,安在飞跳进浴缸。
我们虽然领了结婚证,但我们还没有“第一次”,我害羞地捂住胸口,只见他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