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速滑的基础完全没有必要,全然自相矛盾,这两人倒真是天生一对。
丁丁看看周围,除了镜子里和镜子外面的自己,偌大的冰场空荡荡地能听见风在气窗上吹动的声音。她胆子大起来,凝神屏气在脑子里想象着整个动作的要领,然后直立起跳,空中重心转移,打开双臂,稳稳落地滑出去。
她长抒了一口气,就听见角落里响起了咳嗽的声音,在空旷的训练馆里格外响亮。“差强人意,你不是短道速滑的人吗?”说话的家伙从冰场一头的护墙后面露出上半身来,书懒洋洋的模样似乎原先正在打瞌睡,手里拿了一罐饮料,刚才很可能是呛着了,说话时一直咳嗽,正是那天来找婀娜那个人——夜。
“打扰了,我马上走。”丁丁滑过去拿自己的衣服,心想跟婀娜还真象,都爱在冰场睡觉,难怪会走到一块儿去。
“我走,反正也睡够了。”男子慢腾腾地爬起来,理了理睡乱的头巾,有几丝鲜亮的头发掉了出来。“刚才那个,身体太松了,旋转的速度受到影响,凭这样的状态想做三周跳,再练一百年吧。”
口气还真恶毒,丁丁想,不过他说到点子上了。这些日子陈教练也针对她身上存在的问题作出了同样的指正,但知道是一回事,能够做出准确的调整又是另一回事,唯一的办法是练习。即使兔子也是需要练习的,何况别人并不都是乌龟。唔……真是,她似乎把自己看成天才了呢,亏得只是心里想想,若被人听去不知又要说成什么。别人,恩,她又这样了,总是那么在乎别人的看法。如果能象三哥丁杉那样鄙弃别人的眼光而活,是不是能幸福一点呢?
曼城的九月很快到来,夏末初秋时节,田边树头弥漫着甜软的果香,如果凑巧遇到一个晴朗的天气,那真是适合郊游的日子。这样的天气里,丁丁却在郁闷的城市里参加巴赫学院入学考试。她是这样想的,既然是不得不过的一关,那么迟一刀不如早一刀。所以当50个人参加面试,而她抽了第1号,美勃尔老师咬牙切齿地痛恨厄运的时候,她反而松了一口气,悠闲地哼起歌曲来。
柔韧地释放出最后一个音符,乐章划止,台下坐着的人低声交谈了几句,掌声响起。“对音乐有特殊的敏感,情感略显拘谨。至于技术,我无话可说,非常完美。优点突出,缺点也明显,这可有点难办……”
丁丁默默地擦拭着琴弦,希望忽略这段难熬的等待直接听取答案,好的或者坏的,至少可以作个了结。
主考官低头看看记录簿,拿起笔在上面作了个记号,然后微笑着抬起头来,“就这样吧,15日之前到歌熏街188号谬斯大楼17层报到,带上你的小提琴和录取通知书。顺便说一句,它真是把好琴。”
丁丁不太肯定自己听到了些什么,一手握着琴一手握着弦,这个动作固定了好几秒种,然后缓慢地、轻柔地把小提琴收到琴囊里,就象怕弄疼了它。
台下的美勃尔迎面笑着展开了双臂,他是丁丁在德尔松高中的小提琴辅导老师,也是今天唯一陪伴她来参加考试的人。她就跳到他怀里,紧紧地和他拥抱在一起。美勃尔低声念叨“主啊主啊”,尽管他一个星期都不去一次教堂。接下来恐怕要常去了,她狡猾地想,虔诚的基督徒就是这样炼成的。
罗洲巴赫学院在国际上的地位并不亚于世界知名的特劳斯音乐学院,只是因为学校的主旨不同,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对青少年音乐天赋的开发上,长久以来,更多的是被当作特劳斯音乐学院的资源库看待。很多有天赋的年轻人在这里待了一到两年之后,就直接进入特劳斯或者其他著名的音乐学府就读更高级的课程,还有少部分直接进入各洲的皇家歌剧院、音乐研究所或知名乐团工作,实际上许多著名音乐人的青少年时期都是在巴赫学院度过的,堪称音乐家的摇篮。
一年前丁丁开始申请入学资格,有一段时间她生理和心理情况都欠佳,曾经以为这事儿要吹了,那个时候才觉得,原来她对音乐并没有多么的热烈执着。小提琴、聚会、电影、球赛、旅行、滑冰、考试……生活就是由那些喜欢和不喜欢的经历构成的,考取巴赫是她的心愿,可得知被录取后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她迷惘了。
美勃尔的眼睛里有泪光,他不在意她看见,这位老师向来如此热情诚恳,严厉而不失人情。“我得说状态非常好,对力度把握不足的问题好象也解决了,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我说了滑冰会有用的,是不是?”丁丁背起琴盒朝他微笑。
美勃尔看着她的眼睛,试图弄清她是不是开玩笑。“记着丁丁,运动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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