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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感觉好些了。温柔也拿起一个烧卖解馋:“嗯,不去想了,船到 桥头自然直……”
“不直还可买马骑。”温可人顺口胡绉,母女两相视大笑。
“好啦!”温可人笑完了,揉揉肚子起身拉女儿,“来,帮娘去把那些洋桃全套起 来。”
“又要做苦力啊?”温柔故作无奈地笑着叹气。
“废话!不然女儿养来干什么的?”自从她和温可人说过话后,又过了三天 。这三天风平浪静,静得几乎有股诡异的味道。王府那边……什么动静也没有。
这实在是十分奇怪的!那日她亲眼看见,行刺之人一个没漏全被活捉。照常理刺杀 小王爷是何等大罪,早该有人被推出来,举行游街、斩首示众那一套了。可是没有﹗这 两天的杭州街上什么乱七八糟的小道消息都有,唯独没有关于王府刺客的只言词组。康 成王府……真是神秘得很!
可是,还有另一个发现,才教她真的有些迷惑。她……越来越厌倦自己所扮演的角 色了。
天底下,没有哪个女子是真的喜爱“妓女”这个职业的吧﹖还记得她十四岁那年刚 出道时,每天疲于应付,心里往往是说不出的烦闷。讨厌无时无刻需要端出笑脸;讨厌 客人色迷迷的眼光和粗俗言语;更讨厌下流的动手动脚。后来渐渐习惯了这生活,懂得 圆滑,懂得凡事不去执着,才慢慢过得自在。虽然每每周旋在张家公子李家老爷之间, 心底淡淡的厌恶散之不去,但是,她是安适地过着每一天。那么……为什么现在这股厌 恶又开始转浓了呢?
这片房子尽是民屋,都不太高,但是坐在这里,遥遥可望见西湖上点点渔光。温柔 双手抱膝坐在瓦片屋顶上,任夜风吹乱一头及腰的长发,想心事想得有点入神了。
刚才见她夜行打扮,小媚还以为主子又要去做梁上淑女的勾当,一张脸臭得像什么 似的,再看她竟连面具也不戴,差点当场发疯。还好温柔逃得快,才没让她炮轰到。没 费心和这丫头解释,她只是想出来透个气、散散心……说了人家也不会相信,何必多费 唇舌。
散心……呵,真不是她的作风啊!不得不承认,心里其实有点慌乱,搞不懂自己是 怎么了……怎么她坐在铜镜前,竟和兰灵一般,有了为谁妆扮的感叹?她是真的累了、 厌倦了吗?
那么……赚的钱也够多了,她该不该就此收手,来个激流勇退,就将花魁之名拱手 让于真正在乎那头衔的封凝香呢﹖正发呆时,眼角突然捕捉到一丝动静。温柔连忙转头 ,却见来人已稳稳立足于屋脊上,正朝她走来。月色下那人的五官依稀可辨——又是楼 砂。
“果然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温柔笑了,“原来杭州城的屋顶不比街道冷清。”
楼砂也低声笑了,刚才脸上那股冰冷气息瞬时不复见。在她身边坐下,他扬扬手中 的酒醰,仰头干了一口,专注地看着她,眼中有她所不熟悉的光芒闪动︰“那么,敬我 们,老是在奇怪的地方撞上。”
温柔偏头看他,心里的疑问渐渐得以肯定︰“那晚的黑衣人真的是你?”
看来,她是懂了他那句“夜来香”真正的含意。楼砂回视她,微微地点了点头:“ 既然会在这里相遇,那就彼此心照不宣吧。”
嗯,的确。差点忘了她没带面具,要是换了别人看见她这个红香院的头牌居然跑来 屋顶上看夜景,少不了会大惊小怪一番。
“什么时候发现是我?”抑不住好奇心,温柔不假思索地问他。
“你刚上船时,听你说话的口气就有几分像,再来乐声有魂,听你弹奏琵琶更觉得 相似。”楼砂优雅地嗤了一声,低笑,“敢像你这样随兴所致改动节拍的人不多,就像 敢像你这样语出惊人的也不多。”
唔……想起那天晚上为求脱身的语不惊人死不休,她的脸顿时烧了起来,真恨不得 这屋顶突然破个洞让她掉下去。
“你这人有点混蛋……”温柔小声嘀咕。这家伙,分明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嘛!还有 ,那时他看上去冷冰冰怪吓人的,哪知道现在会变这么多。
嗯,回想起来,好象从在画舫上弹完一曲“春江花月夜”后,楼砂就对她客气许多 ,难道是认出她的缘故?看他样子挺放松,她随口问︰“那天晚上你到底是去王府干嘛 ?”
楼砂耸了耸肩:“告诉你也没关系,不过……”他偏头看着她,语气中似有调侃之 意,“看你那天一见人动手就往桌下钻的样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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