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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建新说。
“老子晓得。”我说。
“不是那个,是后来。”冯建新说。
“后来咋子?”我看了一眼旁边跑步姿势极其难看的冯建新问。
“他好像是着魔了。”冯建新说。
“爬你妈PI的,清早巴晨的,你乱说个槌子!”我骂道。
“真的,我儿豁你!”冯建新赌咒发誓道。
后来,冯建新给我说了他见到的乔建着魔的情形:
那个时候寝室里面的兄弟们都已经睡着了,冯建新说他突然尿胀了,起来放水,刚刚起身(他没挂蚊帐,说蚊子是他家亲戚,不咬他),就看见乔建的蚊帐动了一下,乔建的脑袋便从蚊帐的开口处伸了出来。
前面我介绍过我们寝室的格局,在我和曾卫床铺之间的墙上,有一个窗户,其实那个窗户离地面还比较高,但对于在上铺的乔建和冯建新来说,却刚刚好,和他们两个的床铺基本上在一个水平面上。
冯建新见乔建把脑壳伸出来,以为他也是起来放水,正要喊,结果就被吓到了,只见乔建直愣着眼睛,看着窗户外面,嘴一张一张的,像是在说话,但又不得声音,模样诡异,让冯建新一下子觉得恐怖不已,连刚刚盎然的尿意都被吓得收了回去,水也不去放了,缩在床上,大热天的,却拿被子把自己盖了个严严实实,过了好久才汗流浃背的从被子里探出头来,看了一眼乔建那边,发现已经没有了先前那一幕恐怖的景象,这才稍微放下一点心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但却一直在梦里努力的寻找放水的地方,直到被起床号吹醒。
讲完这些,我已经把吃早饭的碗洗干净了,我接了碗水,喝了一口,使劲漱了漱口,然后对冯建新说:“这个事情你还没给别个说嘛?”
“没有,”冯建新使劲摇了摇头,说:“我哪敢嘛,把老子黑安逸了。”
“那你就莫忙说,等弄清楚了多。”我说。
白天上课,我基本上没咋个听进去,原因有很多,第一个原因是曹楠一直在骚扰我,她要不是就转过来和我说话,要不是就那后背来靠我的桌子,弄了摇摇晃晃的,害得陈芳都有点听不进去课;第二个原因就是因为陈芳,因为曹楠的捣乱,陈芳听不大进去课,我就很想和她摆龙门阵,结果我越是想和陈芳摆,曹楠就越是捣乱,害得我不停的在这两个女人之间周旋;第三个原因就是乔二娃的事情,我不得不想他的事,因为如果这娃真的着了魔障,那就有我们好耍的了。
我决定晚上和冯建新一起,看一下到底是不是那么回事,我也怀疑冯建新这个瓜娃子是不是把做梦当成真的了。
这个事情我没给曾卫说,那个虾子娃娃这两天一直黑起个批脸在那和于秀英两个发癫,他在桌子上与于秀英之间画了一道线,而且那线画得明显靠于秀英那边,只要于秀英的胳膊稍微超过那条线一点,他就黑起个脸,一砣子打过去,一般会把于秀英打得呻唤半天。
不过到后来,于秀英不呻唤了,她很高兴的和曾卫耍起了猫捉耗子的游戏,她有意的用胳膊去超越那条线,等曾卫的砣子来了的时候,她再飞快的缩回去,让曾卫的砣子落空,有好几次,曾卫就直接砸在了桌子上,打得“咚咚”的,害得老师都往他这边看,我过后转过去说他,见他个批娃娃,表面上黑起个脸,其实狗RI的心头阴到高兴,和于秀英耍得憨是攒劲。
我和冯建新守了几个晚上,都没有见到乔二娃出现状况,然后我就被整疲了,并且认为就是狗RI的冯建新把梦当真了,所以我后来就没管了,直到有一天晚上,那个时候曾卫都不黑脸了,我们都睡着了,然后我突然被不晓得一个啥子东西弄醒了,睁开眼睛一看,我的蚊帐已经被冯建新拉开了,展现在我面前的是一副诡异的场面。
我记得,那天晚上有月亮,月光从窗户投射进来,正好落在乔二娃的蚊帐上,我睁开眼睛的一刹那,看见乔二娃的蚊帐开着,乔二娃只穿了一条“火炮儿”(注:内裤),面对窗户跪在床上,因为有月光,所以我能清楚的看见他的眼睛是睁着的,但绝对是那种无神的眼睛,他双手向前微微举起,像是捧着个啥子东西,又像是在迎接哪个一样,然后嘴巴一张一合的,感觉是在说话,但又听不到声音。
我说实话,我被那个景象吓到了,我实际上胆子并不大,平时这样那样的,都是我绷起的,真正到了这个时候,我还是“瓦”得很。但我也很明白,我再害怕,我都还是要绷起,我不能让冯建新这个虾子娃娃看出我害怕三!
于是我定了定神,慢慢的梭下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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