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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云琅定定地看着她,好像全然未懂她的话。
她的目光移向别处,寡淡一笑,“你想如何,我都听你的,这样,你看好不好?可惜我未死成,不然的话,你就可以去找上十几二十个女人,你就……一辈子,都不会寂寞了。”
她的话语突然被他一手捂住。她睁大了眼,看着他的脸上写满了比她更甚的绝望,而后他的双手开始不停歇地撕扯掉她的衣衫,肌肤相贴的一刹那,他全身都滚烫得僵住。
“不准死。”他抱紧了她,埋首在她颈窝,沙哑地低吼,“你若死了,我不会放过你!”
她想提醒他这句话根本不能成立,可是,算了吧,口舌之争并无太多益处。她安抚地拍拍他的背,孰料他竟更加激动,抬眼瞪视着她,眼中都欲滴出血来,“我没有别的女人,你怎么就不信我?!”
她一怔,许久,眼底一星星的光芒亮了起来,“你……你怎么不与我说?没有就没有……也不是什么……”
“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对不对?”他冷冷截断她的话,“我有女人或没女人,我去了河南府或没有去,我活着或死了,对你而言,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对不对?!”
她微微愕然,张口结舌地看着他的愤怒,她不明白,他怎么能理解到这个地步?她摇头,不,不是这样的……她是想说,他对她明明太重要,重要到她可以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
“啊!”他一推她的肩,那伤口撞到了床栏,迫得她立时痛呼出声。肚中还正饥饿,伤口如火如荼地发作,而身上这个蛮横的少年却还在冷酷地动作、自以为是地强迫着她……她连推开他的气力都没有,却也不肯与他对视,只能将手指放入牙关,狠狠地咬着。
他将她的手拿出来,钳制在枕头两侧,自上而下,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她,目光深如漩涡。她拼命挣扎,肩背的伤口裂开了,她还未坠落到那漩涡之底,就被剧痛席卷着惊叫了一声,整个身子都痛得弓了起来。
便万箭穿心,水流千尺,都不及此刻撕裂的痛,痛入心扉。
她的浑身都在发抖。
他全身一震,而后慢慢地、慢慢地抬起了一双痛苦的眼。
是,他幼稚、他天真、他无理取闹,可是他的痛苦,难道就不是痛苦了吗?他的爱情,难道就不是爱情了吗?
可这一刻……这一刻,真是,好难受啊。
身体的痛麻痹了全身,将心腔缠得窒息。他喘不上气来,只有疼痛,没有快感,在这深夜里,她的眼神避开了他,那么伤悲。
原来若她不愿意时,欢爱也会如同一场酷刑。
这样的欢爱,与强…暴有何差别?
他几乎是立刻就后悔了。
他以为……他以为这样能让她记起过去的好来,却发现这和过去根本不一样。他应该先爱抚,先温存,先像一对最完满的恋人一般让她身心都舒惬了——虽然他们的确仅仅只有床笫间的关系。
他僵硬着身子,慢慢地、讨好地吻她的肌肤。从心口到锁骨,再到肩头——那两道箭伤,猝不及防地闯入了眼。
她救了他的命,而他竟这样对她。
只为了证明自己那一份疼痛的心意。
一刹那间他煞白了脸,缓慢地、小心翼翼地抽回自己,整个人,颓唐地跌坐在床角。
他只觉自己卑劣到不堪。
殷染脸色惨白,呼吸困难,只一下下地抽着气,许久,才将身体屈辱地蜷曲起来,道:“闹够了没有?”
这不是她第一回这样问他了。
这一回,她嗓音沙哑,每一个字吐出,都仿佛牵动了全身的疼痛。他瑟缩在床角,真如一个闯了祸的孩子,眼神不敢与她对视,连说句话都不敢,只是无助地发着呆。
她躺了很久、很久,她不能相信他会这样对自己,可她又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他的绝望,那样深,深得让她一瞬间就忘记了自己的痛苦。
他毕竟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对待自己想要的物事,先哄,再抢,再逼迫,再耍赖。却忘了他所面对的有时候不一定是一件物事,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可是,谁叫她认了呢?
既然认了他给自己带来的欢喜,就也要认了他给自己带来的悲哀。
她躺着想了很久,她觉得,一定要跟他解释清楚。自己原本的意思,不能叫他就这样误会了。于是她就着侧躺的姿势,慢慢挪到了他的脚边,轻轻抱住了他的腿,身子缓缓上移,脸贴在了他的胸膛。
仿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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