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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温柔时而激烈的亲吻,火热的手掌游走于肌肤之上的细腻触感,被撕裂的痛楚和那人强忍着欲望的小心与呵护,以及那一声比一声更低哑更柔情也更叫人揪心一般沉溺的,沐寒。
沐寒,原来自己还有这样一个名字。
原来那个快意江湖、天下无双的少年,竟是曾经的自己。
可他去了哪里?那般的少年意气去了哪里?今日的了尘又从何而来?自己,又该何去何从?
从山中学艺到三年征战,再到空山隐居,当真是未经情事。如今诚如那人所言,自己三戒俱破,可还能否认心中那般汪洋恣肆的情愫?可还能求得佛祖的原谅,忘却所有,潜心修道?
自己这般潜心向佛,又是为何?
看透这尘世间的悲欢成败,嗔痴爱怨?痴念修炼成佛,往赴西方极乐?还是,仅仅为了排遣那一份求败不得、与世无敌的孤独与寂寞?
若真个看透,也不会出现今日的僵局。说人人皆可成佛,他却是不信。想来便是后者了,细究起来,自己也曾是如此对那人解释的。
却是为何选择这样一种决绝的方式?
又是为何,会这般执著于此道?
自己,果真再不是昔日那个率性而为、任情随意的少年了。
晚间,了尘强撑着疲惫疼痛的身子回到卧房,看到的竟是收拾整洁的房间,冒着热气的粥药,和那人疲惫中还带着些许消沉的背影。
听到了尘进门,顾惜缘赶紧起身,局促了片刻,才低声道:“都忙完了?进来喝药可好?”
了尘一怔,这人,倒是越发清皎华美了。只是,眉宇间的忧愁和淡淡的喜色却为他增添了几分烟火气息,不再清冷如天人下凡。身上的清冽之气,也化作脉脉的温情,和煦好比抚润万物的春风细雨。
短短一夜,变化竟如此之大。却不敢细想,这种连气质都柔化的改变,是为何。
默默走到桌边坐下,喝药吃粥,了尘再不看顾惜缘一眼。直待洗漱过后,顾惜缘跟到了床边,他才回头,却仍不开口,只用眼神无声地质问。
捕捉到了尘眼中一闪而逝的疑惑与惊慌,顾惜缘无奈地轻笑,“该上药了。”
闻言,了尘收回审视的目光,自觉地解了袈裟平躺到床上,任由顾惜缘轻巧又迟疑地褪下亵裤,沾了药膏的素手再次探向那个难以启齿的地方,心头一时空荡荡的,仿佛被抽干了精气般叫人窒息。
上完药,顾惜缘并未离去,而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宽衣上床,拉过薄被将两人紧紧裹住。
“我,不会放开。”隔着衣物,也能感觉到了尘蓦然散发出的寒气。顾惜缘一手揽紧他的腰,一手学了尘安慰自己时那般轻拍他的脊背。“你好好休息,我守着你。”
也不曾见过这样的琴圣。
一向冷淡到拒人千里,更不爱与人交往的琴圣,竟也有这般纠缠不休的时刻。
可该庆幸?
模模糊糊地回想着相识至今的点滴,逐渐放松的人终于入睡。看着怀中人安然俊朗的睡颜,忍不住伸出手指临空描画那笔挺的眉,会不自禁流露出关切担忧甚至欣赏的眼,犀利的鼻,以及会说出让人舒心的话语、会排解自己的忧虑烦闷与孤独的唇。
感到身体不自觉地燥热起来,顾惜缘才收回迷恋的目光和越落越低的手指,默运水月心
21、第二十章 云开月明(上) 。。。
法压下心头欲火,这才睡去。
顾惜缘只觉,眼前这人似乎分裂出两个决然不同,犹如白天与黑夜的魂灵:一个温顺驯服如幼兔,会安静地喝药吃饭,会不加反抗地任他上药,会任他夜夜怀抱着他入睡;另一个却不近人情似受惊的刺猬,固执地坚持每天打坐诵经,清扫庭院,偶尔去经阁翻出几本陈年的经书边晒边看,明明站在温暖和煦的阳光下,全身却笼罩着外人勿近的森然寒气。
却还是那么一个人,关闭六识一般对外界不闻不问,不言不语,平静的眼神近乎死寂。
若不是夜夜还能感受到沉稳的心跳、微热的体温和身体接触时不可避免的僵硬与紧接而来的微微的颤抖,他几乎就要以为,眼前这人已魂飞天外,只留他徒对一具空壳。
面对这样一个人,所有的言辞与举动都显得苍白无力。
七天哪里足够,顾惜缘暗自思量,看如今的情形,恐怕一生都难等到那人开口,遑论点头应允。
可他没有时间了。
此去突厥必定凶险重重,怕是一着不慎,便要有去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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