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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十年後的許霧望著這張照片，仿佛回到過去。

十年光陰在照片裡定格。

相機將瞬間，變成永恆。

「你怎麼會…」

盯著照片上青澀的自己，她好不容易找回聲音，淚眼朦朧地看著池煜。

這張照片有些泛黃，但沒有褶皺，看得出被保護的很好。

只在邊角多了一點血跡。

池煜緩緩將照片擱在被面上，指尖蹭蹭那上面的少女，笑著輕聲道：

「想不到吧，這麼多年，我還留著它。」

「每次執行任務，我都會將它帶在身邊，它可是我的護身符，次次都帶著我化險為夷。」

「不過有點可惜，這次被我放在口袋裡，被我的血染髒了，好在只是一點點。」

他抬頭，眼眸望著她，深處有許霧忽視不了真摯：

「許霧，這些年過去，我什麼都可以沒有，唯獨你，不行。」

酸澀在一瞬間湧上心頭，眼眶抑制不住的發酸發脹。

幾乎是在下一秒，她的淚珠就滾落而下。

也是在這一刻，許霧明白過來。

人這一輩子，雖路途遙遠，但和有些人，是走不散的。

??第五十三章：真的很喜歡他

「所以，你要不要看在我是傷員的份上，給我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

淚珠一顆顆墜落，許霧緩緩抬眼，臉上掛著淚痕，靜靜望向他。

幾秒過後，她終於輕輕應聲點頭。

池煜還來不及欣喜，就見她抬手拭去淚水，附身伸手拿起那張照片，看了看，然後低頭去掏自己隨身的小包。

「怎麼了？」池煜以為她丟了什麼東西。

許霧搖搖頭，從包里取出一張薄薄的紙，遞給他。

「給你換個好的。」

「什麼好…」

那張紙居然也是張照片。

可池煜卻喉嚨一哽，望著她掏出來的，這張近在眼前的照片，徹底愣住。

輕微泛黃的照片上，是他趴在桌子上熟睡的側臉，下面還壓著一大堆習題冊和書籍。

當然，照片裡還有她。

甚至她的身上還隱約可見藍白相間的校服短袖，而他也依舊是一身黑，只有緊實的手臂露在外面，枕在臉下。

桌子和背景都還是那個機關大院裡，曾經她住了幾年的臥室。

照片右邊三分之一是她的小半邊臉，依舊是乾淨利落的短髮，還有那隻剩下一半的眉眼。

許霧這人很少有特別燦爛的笑容，這張照片上也一樣。

只是，那露出的半邊清秀眉眼輕輕彎著，細膩白嫩的肌膚離鏡頭很近，而那漂亮的狐狸眼裡，藏著專屬於少女的喜歡和心動。

即使是透過照片，也能輕易看出。

而快門定格的那一刻，她的眼神，也一直落在他的身上，沒有絲毫轉移。

也是這一刻，池煜才敢在心裡確定。

原來她是真的，真的很喜歡他。

「這是…什麼時候拍的？」

望著照片，池煜一時間有些恍惚。

許霧抬手蹭蹭眼角，聲音輕緩???，裝作一副平靜的模樣，「大概…是高三吧。」

病房的窗邊有淺淡的陽光灑下，透過淡藍色的窗簾邊緣，鋪在地上，照亮溫暖著這一方天地。

此刻許霧背對著窗邊，陽光下，她髮絲泛起淡淡的光，顏色稍淡，帶著點點棕。

他輕輕抬手接過來，壓在掌心下。

池煜抬眼盯著她幾秒，看著眼前這個明明臉上掛著淚痕，還在努力維持平靜的許霧，忽地輕笑出聲。

「沒看出來，原來我們阿霧這麼喜歡我啊。」

「哪有…」

許霧抿抿唇坐下來，欲抽走那張染了血跡的照片，被池煜抬手輕輕捉住手背。

「幹嘛，說好給你換好的，這張給我。」

「我又沒答應，」池煜微微挑眉，看她快要發作，手下稍稍施力，「但可以用別的換。」

她抬眼，有些疑惑，「什麼？」

池煜唇角微揚，輕抬下巴，只緩緩道，「你湊近點。」

「嗯？」

「快點嘛。」

許霧抿抿唇，暗嘆還是池煜了解自己。

她是最受不了他撒嬌的。

配合著微微低頭，她正彎腰湊近他，後頸忽然覆上一隻大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