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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逸见李章又是这样的表情,已知问不出什么,虽然仍有些好奇,却已不再在意。他松了李章的手,转身背对着李章,说:“终究也是因为本王。”他微微侧头,漫不经心地又道:“本王一向赏罚分明,想要什么赏,自己说吧。”
李章不相信地看着司马逸,司马逸又只给了他一个背影。李章踟蹰良久,鼓足勇气道:“请王爷赦了下奴的奴籍。”
司马逸似笑非笑地转回身来:“这么不愿当本王的奴仆?”
“李章本无过错!”
司马逸看着李章越来越自然显现的倔强,心中暗喜,却仍是戏弄地说:“你替了……,就是错!”差点滑出口的名字让他又一阵气恼烦躁,不知不觉又冷厉了起来。
李章心中一寒,只道又触了司马逸的逆鳞,抿嘴垂下眼帘,不再坚持。
司马逸看着重新退回去的李章,暗暗叹了口气。凌云聪是他心头的一块伤,至今未曾痊愈。想他风流一世,只对凌云聪真正用了心,却被他伤得鲜血淋漓。而李章,这个被他贬得一无是处、毫无存在感的人,竟在自己没注意的时候,蜕变得如此坚韧强大,让他忍不住有种想欢呼的冲动。那是因他而产生的变化,是他亲手缔造的美物!
于是他放缓表情,恶劣地告诉李章:“本王从未定过你的奴籍。”
李章瞬间睁大了眼睛。司马逸越看越是欢畅,之前因想到凌云聪而起的气闷一扫而空。他忍不住伸手去摸李章的脸,被李章毫不留情地一掌拍开。
“王爷怎可如此戏弄李章!”李章的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气愤,想起当初害怕娘亲知道后的伤心绝望,更是满心愤怒。
司马逸的手定在半空,不大相信地看着李章。李章满脸受伤的表情,坚决地与司马逸对视着。
好一会,司马逸才阴冷地说:“戏弄了又如何?本王想做的事,又有谁能拦得住?你,是本王的人。”
李章才因气愤涨红的脸瞬间褪尽了血色。司马逸的话无情地打碎了他一直以来辛苦构筑的外壳,让他看清了永远无法更改的现实。曾经的屈辱又一幕幕涌上心头。那种被人当成件东西一样任意摆弄的屈辱感,被当作个东西一样发泄欲望的屈辱感,才是他最大的心结。是他一直想逃却总是逃不开的噩梦,更是对司马逸最大的畏惧根源。他一次又一次地幻想用侍卫的功绩解脱自己,却一再被司马逸轻描淡写地打个粉碎。这一次,他原本并不觉得为司马逸立了功,脱奴籍的要求不过是个侥幸的敷衍,却得来一句儿戏的说法,之后竟又一次被死死地钉在那个耻辱的身份上!他注定就逃不脱么?那么,他还拼命争取什么?他还能争取到什么??
想逃开的念头越来越强烈,李章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让自己继续站在原地。他深深地吸了口气,低头看着腰间的名牌,只觉得满满的都是讽刺笑话。他咬紧牙,一把扯下木牌,单膝跪地双手奉给司马逸。
“请王爷收回!”
司马逸危险地眯起眼睛:“什么意思?”
“既无希望,不如彻底断去!”
司马逸彻底呆住。李章那带着绝望的决绝重重地撞上了他的心,让一向游刃有余的他突然失措。他知道李章的光芒来自哪里,更知道那光芒还弱小得只能在李章不经意的时候偶然显露。他不想掐灭那光芒。
司马逸伸手接过名牌,看着像被抽尽力气深深垂下头去的李章,手指摩挲着木牌上凸起的名字,弯低身子又把名牌系回李章的腰间。
“既然喜欢,就不要轻易放手。”
李章愕然抬头,只见司马逸惋惜地摇着头,目光温和,带着些许无奈的纵容,不禁愣住。
司马逸拍拍李章的肩,以李章完全陌生的温和体谅的语气,对他说:“不必想太多,本王对在意之人,从不强人所难。”然后,看着完全没了反应的李章心情越来越愉悦,笑着又说:“穆严近几日回来,你还是担心下功课比较好。”说完,不再看李章,忍着快要冲出口的笑声迈着方步走出门去。
李章在原地呆了好久,才梦游似地退出正厅,又在门外犹豫了一会,才抬头抿紧双唇,向侍卫营的住处走去。
张羽看见李章,先是意外得半天合不拢嘴,然后就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用力把他摁在自己胸口。李章这些年几乎没有大长过,仍是清瘦的少年形貌,只比当年高了一个头,与侍卫营中膀大腰圆的同僚们站在一起,更显得格格不入。张羽和吴子俊虽然外形清秀些,也足足比李章高出一截宽上八分,也就由不得张羽对李章越来越怜惜,越来越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