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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是,直到他死后我才发现,我其实是爱着他的,一直一直,都爱着他……”
无论何时何地,杨帆始终都以冷漠克制的姿态出现,从来没有表露过一丝一毫的情感,恐怕这是他一生中唯一一次的失态。在那一夜,他紧闭了二十多年的心门打开了一角,秦子墨得以窥见他那压抑隐忍的内心世界,他这才发现原来在某种程度上他和这个小表哥是一类人,自小被父亲忽视,渴望用自己的力量打败他们,可就在即将成功之际,父亲死了,留下永远说不清的遗憾与爱恨……
在这个夜里,两个天涯沦落人相依相偎着,在彼此无声的默契中渡过漫漫长夜。
第二日上午是签署开发权协议书的日子,秦子墨原以为经过昨夜的宣泄,杨帆得有几天的缓冲期才能恢复精力,可杨帆一大早就醒来了,穿衣洗漱,很快就恢复了西装笔挺、一丝不苟的状态,他照常参加黄金海岸协议书签署仪式,照常与人交际应酬,脸上再也看不出昨夜留下的痕迹。
只是协议书签署完毕后,杨帆没有直接回公司,而是让秦子墨驾车来到黄金海岸。
恰逢黄昏时分,杨帆从沙滩上凝望远处海天一线,对岸的大片大片的新绿地正大面积复工,未来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在那万倾海沙堆积出来的地基上将会建起一座崭新的城市,一座真真正正的黄金新城!
“它是他留给我的财富,有朝一日,我要将它建成我的国,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国。”
杨帆的声音被海风吹散,击打在坚硬的海礁上,卷起拍岸惊涛,秦子墨远远看到杨帆背影伫立在海风中,衣袂纷飞,像一只振翅欲飞的蝶,如此耀眼夺目。
秦子墨钦佩那些能将挫折化为前进动力的人,也钦佩那些拥有远大理想的人,他曾经惧怕他,但从这一刻起,他由衷地钦佩他。
公审的事结束之后没多久,萧冽老早派出去寻找周牧下落的人带回消息,说他们在周牧的老家找到了周牧的踪迹,这十年来他和他的母亲相依为命,在村里的小学教书,一直没有娶妻生子,日子过得十分清苦,前段日子被查出脑瘤,双目失明,因为没钱治疗只能出院在家休养。
得到这个消息以后,萧冽犹豫再三,还是选择把情况告诉了萧凛,萧凛表情凝重,沉吟良久,萧冽试探性地鼓励道:“二哥,去看看他吧?他现在这个样子,可能十年都没有忘记你啊……”
萧凛闭上眼睛,长长地叹了口气:“去吧,我已经欠了他十年,不能欠他一辈子。”
兄弟两人坐火车来到周牧的老家,穿过长长的乡间小道,看到一片玉米田,周牧年迈的母亲佝偻着腰背在田里掰玉米,周牧坐在院子前的轮椅上帮忙剥玉米,虽然眼睛看不见,但他还是慢慢地、用手指细心地剥,脚下堆了满满一盆金黄的玉米粒。
周牧的母亲擦了擦脸上的汗,无意间看到他们两个,吃惊地问道:“你们……你们找谁?”他们两人的穿着气质与这里格格不入,周牧的母亲想不出他们什么时候结识过这样档次的人。
从看到周牧的那一眼起,萧凛所有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了男人瘦弱的身影上,耳边的问话一概听不见,萧冽只得代他礼貌地说:“阿姨你好,我哥以前是周老师的学生,听说周老师生病了,特地来看看他。”
听见他们是周牧以前在城里教过的学生,周妈妈热情地招呼他们:“你们真是有心,一路上辛苦了吧?来,快进来坐坐。”
周牧听到动静,疑惑地问:“妈,是谁啊?”
“哦,是你以前教过的学生,特意来看……”
话音未落,周牧就感到自己被人紧紧地拥住了,那人有着结实的胸膛,两条有力的臂膀将他整个人箍在怀里,那人的身上有一种熟悉到令人落泪的气息,他细碎的吻落在他的脸颊、鬓边,像在细致地呵护生命中最珍视的宝物:
“老师,我回来了,我的肩膀可以为你撑起一片晴天了。”
在听到那把低沉的嗓音的刹那,周牧的心就狠狠地震颤了,颤抖的手指抚上萧凛的脸庞,感受他脸上成熟的印记,哪怕岁月流逝,双目失明,他也能凭借直觉认出十年前那个青涩的少年。
“你……你不走了?”
“不走了,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再也不。”
周牧回抱住他,滚烫的泪水流淌在彼此的胸前,炙热的温度像是要把身体都一块儿融化,两人久久相拥着,再难分离。
虽然相聚的快乐让人感到甜蜜,但随之而来的就是忧虑,因为缺钱耽误了疗程,萧凛马上带着周牧四处寻医,一连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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