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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然后打开啤酒罐自饮自酌,好像萧岳还在时那样。
爆炸伤到了他的部分神经,自从那天以后,他的世界里总是充斥着一片红色,眼睛看到的所有事物都浸染着鲜血,每当酒醉半醺之时,他会把半个身体倚靠在坟包上,用这样最贴近萧岳的距离,静静地陪着他,一坐就是一下午。
他的陪伴永远都是寂静无声的,直到有一天,天边红日落山了,他醉醺醺地站起身,临走之前,对那座隆起的小土丘说了一句话: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
回去之后的当天夜里秦默就陷入了昏迷,抢救过程中医院连下三道病危通知,医生对秦子墨说有两个选择,第一是转院,转到设施齐备一点的大医院进行开颅手术,没准能再拖一段时日,但病人将会承受巨大的痛苦,第二就是放弃治疗,病人可以少受不少折磨,但也可能永远睡去,不再有清醒的时候了。
秦子墨没有多做犹豫选择了第二种,他给秦默上了呼吸机,秦默在青山绿水包围的疗养院中安静地沉睡着,在一个普通的午后,他张开眼睛,看到秦子墨坐在床边,环视一周再没有其他人,注视自己的儿子半饷,他叹了口气,半是欣慰,半是失落:
“如果子溪也在这儿就好了……”
秦子墨起身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
秦默点头,他似乎很累,闭上眼睛再度睡了过去,秦子墨给他削了一个苹果,削完之后喊秦默起来,却发现秦默已经走了。
想象过无数次这个男人死时的样子,想他会被乱枪打死,会被仇敌杀死,或者死在自己手上,无数次的想象中从没来没有一个他会死在床上,死得如此平静,如此平凡,让秦子墨怀疑这是不是一个笑话?但是当这个男人的身躯化为灰烬,被装进一只四四方方的木盒里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是真的走了,他捧着那只盒子,想到里面的那个人身上曾和自己流着同样的血液,心里就有一种形容不来的感觉,胀胀地,不像悲伤,但也绝对不是喜悦。
秦子墨带着秦默和死去兄弟的骨灰回到秦联,下葬那天几乎所有秦联的兄弟都来了,秦默厌恶铺张和眼泪,在场没有人流泪,但气氛肃穆凝重,众人久久伫立在墓碑前,落葬仪式结束以后很久才陆续离场。
秦子墨是所有人中最后一个离开的,他凝视墓碑上那张桀骜不驯的脸庞,拿出口袋里秦默托他保管的器官捐献申请表,用打火机引燃一角,纸张很快燃烧起来,望着风中四散的灰烬,秦子墨伫立良久,谁也看不清藏在墨镜下的他的眼神。
刚回到秦联,一踏进大门口,就见刀疤脸老刘急匆匆地赶来:“少主,三少嚷嚷着要把王德坤大卸八块,凛哥正拦着他呢!”
秦子墨赶紧赶到关押王德坤的地方,果然看见萧冽操起两把枪就要往里头冲,萧凛架着他,他激动地又踢又打,秦子墨皱眉,走过去冷冷地问:“你要做什么?”
一听到他的声音,萧冽使劲挣脱开萧凛的钳制,一把抓起秦子墨的衣领,直直地盯着他的双眼,用尽全力克制翻涌的情绪:
“秦子墨,你告诉我,我大哥为什么没有回来?默哥‘回来’了,死去的兄弟们也‘回来’了,我大哥为什么没有回来?几天前和他打电话的时候还好好地,他不会一声不吭扔下我们就走掉。你实话告诉我,他是不是……是不是已经不在了?是不是被那个姓王的兔崽子害死了?!”
他的双手一直在颤抖,话音哽咽,眼睛里布满了鲜红的血丝,面对那双眼睛里由衷的愤恨与悲伤,秦子墨发现自己头一次无法自然而然地说出欺骗的的话语,避开对方灼灼的视线,他轻声地说:
“节哀……”
这两个字犹如一把利锤,彻底粉碎了萧冽心中最后一丝希望,他失声痛哭了起来,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我杀了他!我杀了那个混蛋!我要给大哥报仇!!!”
秦子墨使劲按住他,厉声呵斥道:“你冷静一点!你现在杀了他只会让幕后的主使逍遥法外!你想让你大哥的死,还有众兄弟的死都白费吗?!”
这句话犹如当头棒喝,萧冽失神地滑坐到地上,满脸是泪,双拳数次握紧,却又数次不甘地松开。萧凛走过去搂住小弟的身体,听到大哥的死讯,萧凛又何尝不伤心?不难过?可他身为兄长,不得不把眼泪藏进心底,萧冽把哭泣的脸庞深埋在他的胸口,压抑地全身都在颤抖,兄弟俩紧紧相拥着,他强忍住锥心的痛楚,像小时候那样一遍遍地拍抚小弟的背,耐心地安慰着他:
“子墨说得对,大哥、默哥还有兄弟们不能白死……不要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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