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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的思索计谋脱身逃命,口上说道:“这话也有道理。”
说是这么说,身子却不向钩尖移去。辛立何等狡猾精明,面上杀机更盛,道:“快点!”这一声无疑是最后警告,只要对方还拖延的话,立即出手。
他们对话之声很低,加上这只是顷刻间之事,所以四周之人全未觉察,都昂头向台上观看。
田不恭道:“什么?你打算用钩尖点穴不成?小道正在等你伸手出来呀!”
辛立冷冷道:“敝寨自有独门点穴手法,可以使用兵刃,你快点移动,不得多言。”
须知他定要田不恭自行送到钩尖之故,便因这静动之间大有讲究。倘若是辛立吐钩刺穴的话,田不恭可说不定有机会抗拒逃生,因为他钩尖吐出之时志在点穴而不是取他性命,则速度及劲力都不相同,便有可乘之机。
在这刹那之间,田不恭那个特别巨大的脑袋中已闪掠过许多计谋,例如他忽然向对方背后瞪眼摇头,使对方以为后面来了敌人。此计对付旁人尚可,但面对辛立这等阴狠毒辣的脚色,全不管用,包管被他猝下毒手一钩刺死,那时候辛立才肯回头瞧看。他还有更古怪的诡计,是以往时常拿来吓唬人的惯技,那便是他突然口鼻流血,两眼翻白仆跌地上。
此计或者可行,但倘使对方小心周密的话,先以利钩制住穴道始行查看,也是全无用处。以他的估计,辛立此人有九成会先制穴道而后查看。
这真是把他逼得无路可走,只好僵硬地向前移动,猛觉胸腹之间微微一疼,顿时全身发麻,动弹不得。原来他已屈服,把身体送到敌人钩尖,任他施为。
田不恭神智犹在,眼睁睁的望着辛立收起双钩,向他的大师兄尉迟忻走去。
他捏着一把冷汗,遥观对方动静,只见辛立走到尉迟忻身边时,竟不开口说话,他暗暗松一口气,心想,果然不出我之所料,那尉迟忻说过设法帮助王元度的对手,则不论他用什么手法,目下都不能分散精神无疑。我就是拿性命搏这一下,只要他等到台上分出胜败才能分心的话,我矮道人三寸钉便还有逃脱大难的希望。
擂台上的战况他无法瞧见,但从四方八面喧叫喝彩之声推测,可知斗得十分激烈。田不恭心中不住的叨念道:“天灵灵,地灵灵,三清祖师保佑弟子,可别教台上的拼斗结果得太快,要不然我这三寸钉的小命也完啦!”
喝彩之声不住的爆发,不问可知双方都有十分精彩的招数。田不恭那对小眼睛硬是盯住辛立的动静,但见他凝视台上战况,偶然间手脚不由自主的动上几下,好像是替台上之人用力一般。
这辛立还算是抑制得住自己的人,此时许多武林人物紧张起来,简直轮拳舞掌,使的劲比台上还大。这等情形不管是哪一场每逢打得精彩便会出现,所以大家见怪不怪,都不放在心上。
辛立这刻万万不敢惊扰师兄,因为他晓得尉迟忻正施展本门无上传音心法,教导台上的人如何对付王元度。这尉迟忻一身武功高出三个师弟甚多,又是旁观者清,是以屡有佳作。
因之,这一场拼斗得特别精彩。
辛立耐心地等候了好一会工夫,回头向田不恭望去,但见他呆呆站着,有如水鸡。这才放心再向台上望去。但他终是好狡多疑之人,明明很是放心,可是不多时又回头向田不恭望去。
这一次目光到处,田不恭依然站在那儿,可是仿佛见到他挤眉弄眼地作了个怪样子。
他扭回头再望台上,心下不免疑道:“那厮应当全身麻木才对,眉眼怎会皱动,莫非是我眼花?”越想越不对,又转眼望去。
但见田不恭已失去踪迹,他这一惊非同小可,游目四顾,但目光被人山人海挡住。他更不迟疑,赶紧迅快奔去,展开身法在人丛中移动,滑溜如鱼。
转过台角,但见乡老伯那一伙人之中见不到田不恭的影迹,当即拨转头向别处接去。
乡老伯伸手拍一拍肚子,长衫下面钻出一人,正是矮胖身材的田不恭。他翘起大拇指,道:“您老的功力敢说是高绝当世,刚才一运身子就薄如纸片,真是骇人听闻。”
乡老伯道:“算你有点眼力,走吧,咱们定要使辛立他们不晓得你已到过这边,散场之后你再来找我们。”
田不恭应道:“好。”拔腿便溜。他可不是害怕辛立,而是存心使自己莫测高深,使他们不知道自己已把消息透露给乡老伯他们,才肯躲藏起来。
转眼间他已溜到卓辽身边,卓辽本来瞧得十分入神,但田不恭到他身边,便顿时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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