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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夜里的凶案是陆毓衍所为。
陆毓衍是世家出身,父亲又是都察院的都御史,生生压了段家一头,没凭没据,段家想要张口就寻陆毓衍麻烦,那是自讨苦吃。
这会儿冷静处置了,真是陆毓衍行凶,将来怎么发作都行,若不是陆毓衍,段大人在各处衙门里,在面对陆培元的时候,也都能交代得过去。
陆毓衍对段家人拱手行了一礼,原原本本说了昨日经过。
“落雨前已经回府了?”
“是,”陆毓衍答了,转头问杨府尹,“我来时听说,段兄是四更天被发现的?他出事时,身边就没跟着人?”
杨府尹道:“那小厮自个儿都吃醉了。昨夜,段立钧是和几个同窗在酒肆雅间吃酒,几个小厮自成一桌,落雨前,同窗陆陆续续都散了,段立钧那小厮已经喝趴下了,掌柜的说他交了银子把人留在酒肆里,自个儿孤身出的店门,那个时候刚刚二更,还没开始下雨。昨夜吃酒的那几个,我也去让人去请了,估摸着快到了。”
仵作查验完了,过来禀道:“应当是子初遇害的,一刀捅进胸口毙命,他的指甲缝里有些皮肉,应当是与凶手纠缠时抓伤了对方所留。”
段家人的目光在陆毓衍和松烟的脸、手、脖子上转了一圈,干干净净,没有半点伤痕,彼此交换了个眼神,长长叹了一口气。
第五十二章 传言
萧娴梳洗完,谢筝端着铜盆出去倒水。
浅朱从大厨房回来,裙摆鞋尖湿哒哒的,看起来很是狼狈。
“阿黛,你先进去摆桌吧,我回屋里换一身,”浅朱把食盒递给谢筝,瞅着鞋尖上那朵湿了的兰花,嫌弃地撇了撇嘴,“昨夜的雨太大了,我们院子还好,大厨房那儿都积了水,可难走了。”
谢筝颔首,道:“赶紧去吧,小心脚趾都泡白了。”
浅朱转身往厢房去,走了两步,突得又停下来,挨近谢筝身边,左右张望两眼。
谢筝叫她这一番动作弄得莫名其妙,刚想问一问,就见浅朱凑到她耳边,压着声儿道:“我听采买上的妈妈们说的,衍二爷清早就去顺天衙门了。”
虽说浅朱晓得她的真实身份,但猛得来这么一句,谢筝还是心跳快了一拍。
“许是为了之前的案子吧。”谢筝随口应道。
浅朱摇了摇头:“好像不是,似乎是半夜里有人被害了,衍二爷认得那个人,就被衙门里叫去了。具体的事儿,妈妈们也没说明白。”
“熟人遇害,被叫去问话也是章程,总不至于误会他谋人性命,”谢筝道,“你赶紧去换衣裳吧,我先进去了。”
浅朱听着有理,点了点头,匆匆忙忙去了。
谢筝进了东次间,打开食盒盖子摆桌。
自从中秋那夜之后,她就没有再见过陆毓衍了。
陆毓衍说不逼她,但谢筝还是逼了自己一把,她已经下定了决心,等合适的时候把镇江所有的事情都告诉陆毓衍。
至少是在陆培元回京之前,先与陆毓衍说说明白。
萧娴从内室里出来,见谢筝摆桌都摆得心不在焉,笑着问她:“想什么呢?”
谢筝回过神来,屋里只许嬷嬷一人,她也就没避讳,道:“浅朱刚跟奴婢说,外头传言衍二爷大清早就去顺天衙门了,似乎是他的熟人遇害了。”
只听前半句,萧娴正弯着眼睛笑,想打趣一句“果真是与表兄有关”,后半句冒出来,她的笑容顿了顿,添了几分困惑:“他如今倒是和衙门有缘了,就跟在里头挂了职似的,整日里过去点卯。
你也别担心,左不过是问几句话,最多再让他查案子,让许妈妈去和哥哥说一声,有了消息就赶紧给传回来。”
谢筝抿唇,想说自个儿没担心,话还没来得及出口,许嬷嬷已经转身去了,她只好把话都咽下去。
没让旁人进来伺候,萧娴也不与谢筝讲究,拉着她一道坐下用饭。
刚咬了半块米糕,远远的传来惊雷声,谢筝看了眼不算透亮的天色,道:“估摸着今日还要落雨。”
萧娴笑了起来:“一场秋雨一场寒,我恨不得赶紧凉快些,秋老虎厉害,我都快闷出病来了。”
等吃完撤桌时,雨水已经落下来了。
不比昨夜风大雨急,只滴滴答答的。
许嬷嬷去前头走了一趟,回来时亦是狼狈,连声抱怨雨天难行。
中午时,萧临那儿还没有消息传回来,门房上却来传了话,说是松烟在外头等着阿黛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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