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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坞高山脚下蓝色湖泊
让你安宁喜乐】
乐队的人整理了徐牧的演出,做成了视频发到网上。第一帧是他一手遮着镜头笑着不让拍,最后是他坐在椅子上抱着吉他低头调弦。
中间是一场又一场的演唱会,一首又一首的歌,有在广场的舞台上,有在二餐的桌子上,有在海边的沙滩上。他有时蹦跳着唱:“一颗心噗通噗通的狂跳,一瞬间烦恼烦恼烦恼全忘掉!我再也不要,再也不要,委屈自己一秒!”有时拿着话筒安静注视台下:“你会不会忽然的出现,在街角的咖啡店,我会带着笑脸,挥手寒暄,和你,坐着聊聊天”
下面有小姑娘喊他的名字,他在歌曲间隙蹲下来问她怎么了。
“徐牧,为什么我们会喜欢上不对的人?”
“因为年轻!”
“那我们会一直年轻下去吗?”
这时副歌已经开始,徐牧跑回舞台中央,举着话筒大喊:“我们永远年轻!”
【燃起营火温暖田野
闭上双眼为这世界的友情祷告着
岩石般的沉默孩子般的无邪
心里怀着春天
平静孤独快乐幸福】
“我爱小白~全世界都知道!”
小白是徐牧的女朋友。
周扬仍然记得当时的日光,炽热的带着金红颜色的日光,那个勇敢得让很多同龄人甚至年长于他的人自叹弗如的倔强少年就站在这样的日光下,满脸坚定满是骄傲对他说出这句话。
“喂喂,周扬,你呢?”
周扬笑了笑,然后屈指揉着眉头,徐牧用胳膊肘顶他:“说啊,喜欢谁~”
“咳,”周扬清了清嗓子,有点无奈地翘起嘴角,“在我心里,很喜欢一个人,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哎呀,爱情啊~”徐牧大笑着跑到一边抱起吉他,“太阳尚远,但必有太阳!周扬你想听什么歌啊,小爷给你唱!”
【在这条没有行人的路上
那钻石般的光芒永远年轻
永远的热泪盈眶】
徐牧的骨灰最后埋在Z城,下葬那天墓地里密密麻麻的挤满了Z大的学生,白色和黑色占据了人所有的视线。
徐牧的生平被缓慢的叙述着,朗读者拿着一张纸不带平仄的朗读,22年的时光,被几段话概括出来,支离破碎,血肉模糊。以为已经流尽的眼泪在听到这些苍白的言语时夺眶而出。
池先和沈斯南站在最后面,他们都脸色苍白,面无表情,所有的悲戚、不舍被掩盖下去。
池先轻轻握过沈斯南的手,十指相扣,他们的手指像长时间缺血一样冰凉。
“阿南,生命这样脆弱。”
我不喜欢太过敏感复杂的感情,有很多的误会,一点点风吹草动就风声鹤唳。你爱不爱我,你为什么爱我,我怎么爱你,这样的问题我深深厌倦。生命这样脆弱,这样短暂,我们要在它结束前将爱享用完。
沈斯南没有说话。
那一个冬天的第一片雪花,缓缓飘落在他的头顶。
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谁人都知道,只是无法制止,只能眼睁睁看它发生,任大火将自己焚烧。
只是庆幸那时尚有勇气在。
徐牧喜欢唱的那句歌,最后当做了他的墓志铭。
永远年轻,
永远热泪盈眶。
第五十章
漆黑空旷的仓库,地上是长久没人打扫积攒下来的灰尘,四面墙上只有一扇窗户,银白色的月光穿过窗户打进屋子里来,照在屋子中央的椅子上。
上面紧紧捆绑住一个人,他毫无生机地垂着头,身体连因呼吸而产生的轻微起伏都没有。
四下一片静寂。
池先忘记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他眨了眨眼睛,睫毛上的汗珠落在下眼睑上,向前走了几步,然后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沈斯南。
“阿南!”
声音卡在喉咙里,他感觉到气流在喉咙中撕扯,但他喊不出来。他猛然睁大眼睛,醒来过来。
是一场梦。
池先还是躺在宿舍的床上,月光静静的在地板上流淌,一切如常,十分安详,他放下心来,呼出一口气。
旁边有人轻轻笑出声来。
池先迅速坐起来向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Neil坐在窗台上,低头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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