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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似也若有所思,点点头。
王小石舐了舐干唇,说了下去,“我们一直也相处得很好,可不是吗?”
温柔脸上乍嗔乍喜,既似有所期待,又像有难言之隐。
王小石见她不言语,只好硬着头皮说了下去,“那么,你有什么打算?”
温柔只不经意的道:“打算?什么打算?”
王小石只好再进一步直言了:“……你对我的印象怎样?”
温柔眼波流转,没有直接回答,只说:“你的人……很好啊,没怎样啊。到底怎样了?”
王小石随她眼梢望去,只见寺院有口清池,池子里长了几蓬莲花,不是紫的就是白,各有各的美态。池里有三四只乌龟,有的在爬,有的伸着头,有的趴攀堆叠在一起,有的在啃着菜梗残苔。
旁边还有两只红嘴蓝翘黄腿鹤:仙意盎人,单足而立,凝神逸志。
池对面还有两座雪人,一个高高瘦瘦、一个矮矮胖胖,也许是因为堆久了,雪渐消融,也剥落得七零八落了,很有一种消殒的味道。那株高大的乔木,到春初时仍枯叶多于新芽,更加强了这种气息。
虽然是早已入春了,但寒意仍是很浓烈,可能因为这是高山上的缘故。
王小石见了,便正好有譬如把他要说的话说出来。
“那莲花,好美,像……”
“嗯?”
“像你。”
“像我?”温柔似是一怔,“为什么像我?”
“出污泥而不染,”王小石指着池中央那朵又大又白的莲花说,“你跟我们混在一起,但你亘常是你,跟我们是不一样的,总是俗不了。”
温柔顿是嗔叱:“我不要!我才不依!我要跟你们大家一样,我要当江湖中人、侠义中人!我不要不一样!我才不要你用花来形容我,多俗气呀!”
王小石只好红着脸说:“可是,你还是像……花一样,有种清香呢。”
温柔这次听了倒受用,“是嘛?是么?我倒不知道呢!”说看还用鼻子嗅了自己的臂窝,笑说,“我昨天没洗澡呢。山外路上,沐洗真不方便——当江湖人就这点不好,吃的拉的洗的躺的,总是不称意。”
王小石心里几没笑出声来:你又要当江湖人,又嫌江湖多风霜,这点那点不好的,又如何当江湖人——当江湖人可辛苦着哩!
“不过,”温柔仍嘟着腮帮子说,“我不喜欢像花。我不是个普通的女子,我是女侠,我不要像一朵柔弱的花。”
尽管王小石并不认为花有何柔弱:相反的,他还认为花是很坚强的:无论再恶劣的环境,任何一朵花都会开得如斯美一样艳。
但他可不欲跟温柔争辩,所以让步的说:“那你像鹤,那样优秀和自逸,你看,旁边的乌龟都给比下去了,真是鹤立龟群,风采夺目.在这池的龟国里,你是最出色的人物。我们大家都是这样看你。”
温柔这次好好的专神的看了一阵,又不以为然,“什么龟国鹤人,我才不像鹤,又高又佻又长嘴巴的,我也不要像鹤。这儿,倒有像我的,却不知你看出来了没有?”
王小石这回拍温柔的马屁老是拍在马腿上,要说的后未说出口,说出口的又给句句噎了回来,心中也大不是滋味,听温柔这样问,又似有了一条退路,目光逡巡了一下,像发现了牛上树的叱道:
“嗳,我知道了,像……”
“像什么?”
温柔也兴致勃勃,寄予厚望。
“雪人!”
“雪人?”
温柔又是一呆。
“你说我,像雪人?”温柔指着自己的鼻子,一字一句地道,“雪人那么丑,我怎会像它?”
王小石也愣住了。雪人丑?这他倒没真正好好的想过。
“这两口雪人,一个胖,一个瘦,又那么脏,那么单调——不是白就是灰色,哪一点像我?”
温柔咄咄的问:“雪人那么死板、单纯,哪里像我?”
一向很憨直的温柔,生平最不喜欢听到的就是有人赞她“单纯”,她希望自己也能像大家一样,都是“复杂”的人,但遇上她不能理解和处理的问题时,她又会理直气壮的说:
“明明是那么简单的事,你们又何必弄得那么复杂!”
王小石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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