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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出。
这一次,宫天宁不敢硬接,长剑横空直划,双足一顿,整个人凌空倒纵而起。
辛弟猛然前进两步,右掌上扬,又是一招“石破天惊”飞撞过去,叫道:“接着,送行的来了!”
宫天宁身在空中,顿觉气流飞旋,几乎被狂烈的掌风压得窒息,慌不迭拳腿弓身,极力护住胸膛要害。饶是如此,一个身子仍被辛弟如山掌力劈得宛若断了线的风筝,翻翻滚滚,直坠到七八丈外,落地时拿桩不稳,接连跌了两个翻滚,一身簇新儒衫,已满是泥土灰尘。
他连片刻也没敢停留,爬起身来,用剑尖怨毒地向竺君仪和辛弟指了一指,道:“好!好!
咱们走着瞧……”转身如飞鼠窜而去。
竺君仪芳心寸断,扑上来抱住秦佑的双脚,放声大哭伍子英低声劝慰她道:“别只顾哭了,定定神,把经过详细告诉我们吧!”
竺君仪哀伤地把全部经过,断断续续他说了一遍,愧恨无比,悲哀欲绝。
这血淋淋的遭遇,听得三个男人颈项越来越低,木然许久,不知所措,痒酥酥的两行热流,在每个人面颊上蠕动,辛弟忽然仰起头来,眼中满蓄泪光,恨声道:“你要早说,方才我就得先劈他个半死!”
伍子英柔声道:“好孩子,你这一番心,陶公子决会亏负你的……”
竺君仪摇头哭道:“我不要他报答我什么,这是我的命,只求你们救好了他,替天下武林解脱桎梏,我就是死了,也瞑目了。”
秦佑挥泪道:“你别想得太严重,跟我们一起去寻陶大哥吧!过去的,当它是—场恶梦,彻底忘了它……”
竺君仪哽咽道:“不,这不是梦,这是真实的,它烙在心上,永远永远也忘不掉的。我不觉得委屈,只是恨,只有愧,恨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愧我破败残身,无颜再跟你们一起了。”
辛弟道:“你准备到那里去呢?”
竺君仪位道:“常言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既失身于他,只好跟着他过一辈子苦痛的日子——”
秦佑骇然道:“不。你决不能嫁给他,宫天宁哪里是可托终身的人,你万万不可这样想!”
伍子英喟然长叹道:“秦兄弟,你年纪还轻,不解女孩子的处境,依我看,还是不要拦阻她,由她自己安排决断的好。”
竺君仪听了,越发痛哭不已。
秦佑紧握着拳,切齿道:“我决不让你再落在宫天宁手中,你为大哥牺牲名节,将来我告诉大哥。叫他娶你做妻子
竺君仪猛可一震,脸色大变,用力摇着头道:“不……不能,陶公子是何等身份,这一句话,已经够沾辱他了。”
秦佑含泪道:“你这么说,岂不令我们都愧死么,陶大哥是个正直人,他一定不会嫌弃你,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竺君仪没有开口,只是泪如泉涌,不住地用力摇着头。仿佛要藉摇头来挥脱内心中无法抹去的悲伤。
伍子英叹道:“这件事,且从长计议,竺姑娘但放宽心,你虽然遭此羞辱,但一颗心可对天日,别尽是折磨自己了。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尽快寻到陶公子,他伤得那么重,一日之中,必定不会去得太远,咱们得设法找找到他才行。”
秦佑喟然道:“他既然伤重昏迷,怎会独自离开,再说,叫咱们到那里去找他呢?”
竺君仪忽然想起桃花公主曾在山中追寻陶羽的事,忙道:“昨夜天色将明的时候,我曾看见那位桃花公主一面呼喊公子,一面在山中寻找,莫非是她把他救走了?”伍子英道:
“难说,咱们还是先在附近山中找一找,如果没有,就寻那桃花公主去!”
秦佑扶起竺君仪,低声问道:“你走得动么?”
竺君仪凄楚地点点头,两行热泪,又夺眶而出……
夜幕低垂,寒风陡起,她忍住悲痛,拭去泪珠,缓缓移动步了!
风过时,不期然感到一阵寒意,但她知道,那寒意是从心底升起的。
极目荒山,陶羽的踪迹渺茫,恰似她此时的心境。
忍住泪水,捺着创伤,在人生的旅途上,蹒跚地寻觅那渺不可期的未来一一一再说陶羽蜷卧在榕树空心之内,不知过了多久,忽然悠悠醒转。
他首先感觉到的,是一阵透彻心肺的凉意,缓缓睁开两眼,眼前是一片漆黑,四周阴寒逼人,恍馏置身在冰窖之中。
他诧异地伸出手来向四面摸索,觉得自己好像被放在一只冰冷的木桶中,默默沉思,隐约记得不久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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