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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倭奴等不住了?”
“我也并非拿高济人作饵,只是高济人未经磨练,遭袭之后必定混乱逃窜,如此可慢倭奴之心,使其以为我军并非有备而来。”我怕他误会,解释道。
“大夫怎知倭奴以为我军并未看穿他们的伏击?”郑欢传了令,又问我。
“呵呵,郑将军倒和孙仲进一般了,打破沙锅纹(问)到底。”我轻轻一笑,“敌将并非庸手,若是知道我的用意,岂会放五千人过去?若是将军不信,可看出击的倭奴打哪里:若是攻我过去的五千人,说明他们看出来了。若是攻我大部,便是执迷不悟,自寻死路。”
郑欢一笑:“不论攻哪里,大夫的妙计已经得售。”
“若是他们按兵不动呢?”我问郑欢,郑欢一愣,道:“那就冷死他们。”
我当然不会等老天冷死倭奴,但是倭奴居然真的按兵未动。
“先生,真有伏兵吗?”戚肩问我。
我看着峡口外面,道:“只要没有出来便是伏兵,传令下去,全军警戒,防止敌军袭我后路。”
长古川隆二虽是倭奴,我却不得不承认他是一个不错的兵家,甚至比我大越的不少将领更懂得用兵。我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伏兵一直都没有出来。
就在我打算拔营前进的时候,有倭奴送来一封信,里面只有四个字和一个名字,让我心头如同被锤了一记。信里写着:“你中计了。”名字是“长古川隆二”。帐里的将军面面相觑,一时间静得如同无人之境。
“派人去熙恩峡两侧勘探,另派快马联系史君毅部,看看境况如何。”我吩咐道。
辰时三刻,探马回报,熙恩峡两侧有近一人深的壕沟,只垫有一层干草。
“诈伏?”石载显然是不好意思直说我判断失误。
我沉思不语,正思索间,帐外有人大声叫嚷着自己是探马营斥候,要见我回报军情。斥候和令兵一向可以在军中往来无忌,甚至骑马奔驰,不知为何他被卫兵阻了。我当下问道:“何人喧哗?”
帐幕掀开,一下子挤进来三个人。当中一个衣甲不正,甚至还穿着草鞋,不过脸色红润,虽谈不上英俊潇洒,却五观端正,很是让人亲近。
“大夫,他说他是探熙恩峡的探马,但是我等看他不像,又因为已有探马营的人在回报军情,便拦下了。”卫兵道。
我点了点头,问另一斥候道:“他可是你探马营的人?”那人有些不情愿,道:“回大夫,此人确是我探马营下什长。”
“你有何军情要报?”我问那什长。
什长道:“卑职随郭兵尉去探了熙恩峡,有两点重要军情不敢隐瞒。”我皱了皱眉头,问道:“有何两点军情?你们兵尉为何不报我?”那兵尉急道:“大夫,那只是微不足道之事,是以卑职便没有报。”
“大夫视我等为耳目,即便一条毛虫爬过也该亲报大夫,使大夫有如目见!”那什长驳斥道,从刚才那兵尉的神色我便看出两人不合,当下插口道:“闲事休提,你倒说说,是何军情?”
“大夫,”什长一施礼,“军情之一,乃是熙恩峡两侧壕沟连绵里许,底下全铺着郭兵尉所言的干草。”我脸色沉重起来,什长继续道:“之二,此草绝非一般干草!卑职拿了些去问高济兵士,他们说此草乃是高济土产乌拉草,可以保暖,又因为易得,是以价钱便宜,百姓家里都有。卑职不知他说的保暖是何程度,便穿了单衣在那些壕沟里蹲了一会,果然并不十分寒冷。又用乌拉草编了草鞋,一样暖暖的。”
我心中顿时开朗起来,长古川隆二的确不是庸手。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那什长。
“回大夫,萧百兵,草肃萧,千百之百,兵战之兵。”他朗声回道。
“百兵,呵呵,好名字,便让你名副其实吧,你和郭兵尉换个位置吧。”我又转头对那个前兵尉道:“萧百兵所言丝毫不爽,我让尔等为耳目,自然是要将一切异状统统回报于我!你差点误了我军性命。回去仔细思量,再有下次,便是命也不留的。”
他大概是被我的满面寒霜吓到了,连声称是。
待两人退出大帐,我对郑欢石载苦笑道:“倭将果然看出我看穿了他们的计策,不过我也看穿了他的谋划。郑将军,你挑军中壮士,率八百精兵伏于熙恩峡两侧的壕沟,倭军轻进之时,攻其不备。石将军,传令大军拔营,今日日落之前赶到阖城外五里扎营。”
我又传令阮睦部,看紧粮草不得有误。
十二月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