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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陌生的地方;然后一步一步往前走;看沿途七零八落的风景抑或喜悦抑或忧伤,走到头晕目眩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最后看暮色四合的天空发呆。仿似一场逃亡,饥肠辘辘饥寒交迫却无处安身。我非武侠小说里幸运的男主人公,会遇上善良美丽的姑娘相救,绝境逢生之后又是一场缠绵的爱恋,或是一起浪迹江湖什么的。我知道我即便可能遇到也会在对方妩媚的微笑忘却饥寒之后被刺上一刀,然后对方看着我鲜血喷射而出的伤口狰狞大笑,而此时我最最想的就是可以从床上一跃而起满头大汗大气直喘方知是梦。可伤口如此裂开痛承受不了却还是醒不过来。
如果我是编剧我是导演我是演员我会将这一画面拍进我的电影,但我只能编出一个画面所以我不可能成为导演更无法自演。我只能写成文字让片段在自己脑海中放映。
生活是一场自我放逐的逃亡。
我们总将自己放逐在某一位置,然后开始挣扎着逃亡,心在荒凉的境地方可得到重生,而我们却本能地拒绝荒凉。我们在自己编出的谎言和别人说出的假语中求生,在彼此公式化的笑容中寻获各自的好处,在繁荣中沉沦,在忙碌中窒息,在生活中迷失。然后又需要一场放逐,再开始一场逃亡,如此周而复始。
人生的悲哀,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需要什么,得到什么,又仿佛已经失去了什么,得到需要的,又仿佛失去更重要的。人,从没一个时刻真正清醒。总是浑浑噩噩,不知所措。
快乐是什么,快乐就是要求得最少,可人的天性是贪婪,所以人总是痛苦多于快乐。人太聪明,所以少贪(我不敢说不贪)的人被称为傻瓜,而傻瓜的快乐,在聪明人眼里,那是一种弱智。智者宁愿忧郁也不要这种快乐。
我总是一个人在寂静的夜晚躲在黑暗的角落沉思:生活是什么?我想过的是怎样的生活?可越是想想得清晰透彻却越是迷茫。如同开车想穿越迷雾的前方看清晰景物,而眼前却永远一片模糊,无论穿越几多公里。而雾散日出,唯天气方能决定,如同一个人的命运,并非你掌在手里的那几条交叉的掌纹,而决定于你身处环境的变迁以及你在环境中被造就的性格。而这些;也就是你生活快乐与否的来源。
何时我们可以不再逃亡,也许,只有阴霾消逝,天色变得明朗,人看得清自己。方能结束。
父亲
我从没有一次离家会如此想念我的父亲。
从小到大我眼中的父亲都是严苛峻刻的,我永远不会忘记小时候父亲在我犯错时对我的怒骂与体罚,他在怒骂与体罚我时我从不曾认为自己有错。从小到大我都不觉得自己犯过什么错,也许我是一个特别会宽容自己的人,你说我冥顽不灵也无所谓。
弟弟在预料父亲将要体罚他时会聪明地逃掉而我不会,我会僵在那里任由扫把或藤条落在我的身上,感受到那种切入肌肤的痛疼之后含着眼泪尽量让自己不要哭出声来,尽管每每我都忍受不了痛疼而失声痛哭。所以我一直都认为自己并不是特别坚强的人。
我一直都鄙视父亲那一套“严父出孝子”的教育方式,即便后来事实证明父亲是正确的。因为我从来不认为我是不孝的儿子。一想到年过五旬仍在为生活劳累的父亲我的心会酸得难以自禁。
父亲的教育方式,在无形中或多或少操纵或束缚了我的人生。
我是聪明的孩子。四岁我学会写字,并可以完整写出自己笔画繁多的名字。七岁上小学,记得那年我以班级第三名的成绩得到一张“学海无涯”的书画奖励时,父亲只是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没有表扬和赞美。
上小学二年级时我语文成绩下降了,当老师家访把期末成绩写在学生手册递到父亲跟前的时候父亲看到语文76的分数时竟当着老师的面毫无保留地斥骂我。我记得当时那位老师很是尴尬,在一旁劝说,而父亲却在无动于衷继续教训我。我只能站在一旁呆若木鸡了。我的自尊第一次无可挽救地受到了伤害。从此父亲一斥骂我或是要体罚我的时候,我就麻木的呆立着,不敢反抗,没有思想。
三年级两个学期的期末成绩我都以第四的排名无缘于学校的奖励,然而父亲再不骂我了,只是脸上写满了怒火,当伯父的儿子拿回班级第一名的奖励时,父亲对我说,你怎么这么笨,你看人家棠盾,年年考第一。我低着头看着地上自己的脚,终于承认自己是个笨孩子了。
四年级是我过得比较快乐的一年,因为班主任甚是喜欢我,这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居然有一次失职地在一篇考试作文中给我满分。别以为那时候就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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