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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因為一次考試被人冠上了莫須有的「學霸」稱呼,可只有她自己知道,人們眼見的真實背後的真相是什麼。
她的思緒飄遠,但還是有一句沒一句的應著地理老師的話。
直到一個人進來,她的思緒完全斷裂開來。
是邶凌恆。
他手裡拿著一本練習冊,走到另一名地理老師身邊問題。
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
邶凌恆是來虛心求學的。
而她卻因為上課睡覺而被老師叫過來問話。
多諷刺。
一瞬間,許霓笙覺得自己又被「高低」兩個字同邶凌恆一起束縛住。
如果不是曾經的自己努力的追逐著邶凌恆,不斷的用他的優秀警醒自己,恐怕自己此時便無法站在這裡。
蘇晏晏多次向許霓笙表示過自己對她的欽佩,因為許霓笙看起來並沒有因為庸俗感情「喜歡」所束縛。
可只有許霓笙自己知道,如今的千錘百鍊只不過是當時卑微到塵埃里後的觸底反彈。
有些人表面上看起來活的精明透亮,其實拔皮抽骨之後,其實大家都一樣。
她曾經那麼喜歡他。
蘇晏晏曾問過許霓笙,如果有一天遇見了比邶凌恆好的人,她還能不能做到義無反顧地心動嗎?
邶凌恆好不好她不知道。
但是她深知喜歡過的人是不能拿出來比較的,萬一比較出了優勝略汰,自己更喜歡前者多一點該怎麼辦。
所以她從不比較。
因為她知道,比較是沒有意義的。畢竟誰能夠保證,那所謂的多出來的一些喜歡里沒有摻雜遺憾的成分?
沒過多久,她的走神終於被地理老師察覺,老師放緩了語氣,岔開話題問她:「今天為什麼上課睡覺,昨晚沒休息好?」
「我……失眠了。」
許霓笙此刻都不用轉頭,卻感覺到那股熟悉的自卑感湧上心頭。
「算了。」地理老師無奈的看她一眼,暫做放棄「你回去好好休息,上課好好聽課,有不會的問題就來找我。」
「謝謝老師。」
「回班級吧。」
轉過身的時候,許霓笙儘量的把視線拉回到可控制的範圍內,卻還是無可避免的遇見了邶凌恆的目光,他看她時的眼神里含著隱忍的愧疚和溫柔。
她自己卻覺得丟臉。
許霓笙拽門出去,心情有些複雜難平。
明明自己不再喜歡那個人,可以這種方式碰面,她的心情有些彆扭。
現在想想,那些深刻愛過喜歡過的人最後都老死不相往來好像也有些道理。
沒有喜歡這個藉口,再見都沒有理由。
回到班級後的許霓笙默默的找出了下一節課要用的書,表情放鬆而冷漠,正當蘇晏晏要興沖沖的與她搭話時,她已經快上一步把頭埋進臂彎里。
她昨夜又失眠了。
黑夜肆無忌憚的占領每一寸,全寢室都已安然入睡,只有許霓笙自己一個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她每日都是第一個爬上床的,可每一天她都是四個人入睡最晚的。
她向來入睡過程很長。
如果單單是入睡過程長那還不算頭疼,讓她頭疼的是,她很容易在入睡的過程中越來越精神,最後導致她失掉幾個小時的睡眠。
懊惱時,背後的脊梁骨被人用原子筆輕輕地戳了戳。
許霓笙明明白白地往後看,眼中平靜無波,什麼都沒說。
容與偏頭仔細盯著她看了幾眼,緊接著莫名的笑了聲,聲音明快得有些做作:「還好,我還以為你哭了。」
許霓笙與他眼神交會,斂容說道:「我為什麼要哭。」
「好學生被老師訓哭難道不是常見的戲碼?」陳向湊過身來,興致勃勃的過來湊熱鬧。
許霓笙抬眼看陳向,肩膀微微向後一張,坐直了身子問他:「純情校園劇的常見戲碼?」
陳向被她單刀直入的問題說了一愣,茫然的抬手揉了揉頭,失笑道:「我沒看過,我猜的。」
「看來是日常生活里累積的素材經驗。」許霓笙板著臉調侃道,隨後快速地瞥了容與一眼,沒有再講話,目光漸漸冷下來。
耳邊是林廣思正經的聲音:「容與,有人找。」
來的人是孟子羨。
容與懶散的站起身走過去,雙手插在兜里,他朝來人微微一笑,臉色有點兒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