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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會兒我二……語文老師看晚自習,你幫我跟她說一聲,說我身體不舒服,提前回家了。」容與有意避開她的視線,眸色深沉的看向月色,手在書包帶上輕輕扯了一扯,走馬觀花的望了一圈後又把眼光攏回到許霓笙身上。
「我不是班主任,沒辦法給你假。」許霓笙面不改色的看向他,抿了下唇後繼續說道:「你要是真生病了,語文老師會給你假的。」
「她不會放我走的。」容與不耐煩的扯了下唇,斂眸哂笑一聲,雙手插兜俯下身子與她視線齊平,伸出手頗溫柔的揉了揉她的頭髮。「麻煩你幫我來個先斬後奏,語文課代表。」
被容與這麼一捉弄,許霓笙第一反應就是看看四周有沒有什麼人。
幸好這個時間幾乎學生都在吃飯,操場上也沒什麼人。
許霓笙的表情一下子就垮了。
一捋劉海直愣愣的掛在她的眼前,穿過眼睫毛微微扎了扎眼睛,有些疼。她閉上眼睛揉了揉,淺淺淚水被她揉出眼眶。
容與本就離她近,兩人又正好站在燈下,見許霓笙什麼話都不說只顧揉眼睛,眼角好像還有淚水,他一下子就慌了。
不是哭了吧。
他好像也沒欺負她吧。
「餵——」容與心虛的咽了口水,站直了身體有些侷促的看她。
許霓笙一隻手揉眼睛,睜開另一隻眼睛看他,聲音有點啞:「你沒走?」
容與蹙眉看她,也不敢再靠近,輕了下嗓子,悻悻問:「你沒哭?」
許霓笙抬眉不解的看他,下意識的眨了眨眼睛:「剛才頭髮扎眼睛裡了,你不是生病了,還不走?」
「這麼說你是要幫我請假?」容與嗤了一聲,嘴角微勾了一下。
「再不走語文老師就來抓你了。」許霓笙低著頭從容與身邊擦肩而過,聲音像裂縫了的冰層,低沉冷清。
容與聽後神情一怔,情緒不受控的波動了一瞬,等她走出去幾秒才反應過來,看著走在黑夜中瘦小的身影,遲鈍著冷哼一聲。
再不走語文老師就來抓你了。
聽到這句話,他竟有些莫名的想笑。
許霓笙回到班級的時候,班級里就一個人,她思緒一擰,掃見蘇晏晏正在默默地就紙巾擦眼淚。
她腳步稍頓,放慢步伐走到位置上坐好,機械性的打開書,慢條斯理的在書上做著筆記。
寥寥幾筆下去,耳邊來了聲音。
「他說不喜歡我,不想見到我。」蘇晏晏努力抑制著情緒,話里還是帶了哭腔。
「這是他的原話?」許霓笙冷靜著問,桌面的書又翻了一頁。
「沒,他讓我別再做這種毫無意義的事情。」蘇晏晏吸了吸鼻子,緊接著,雙臂放在桌面上,把頭埋進臂彎中。
許霓笙轉頭看她,想安慰她別哭了,張了張唇,沒說出口。索性轉回頭看書,若無其事著說:「那你也可以不喜歡他,下個人總會好過他。」
「不會了。」蘇晏晏雙眼在校服上蹭了蹭,哽咽著回:「我再也不會像喜歡他這樣喜歡誰了,不會再出現第二個如此牽動我情緒的人了。」
許霓笙輕嘆一聲,呼吸猝然滯住,沒回。
曾幾何時,她也曾經如此喜歡過一個人。那時喜歡他,總覺得不會再有第二個像他的人了。
因為喜歡他的心情獨一無二,所以他也獨一無二。
不會有人像他,所以更加喜歡他。這樣的存在,無論是正在錯過,還是努力過後錯過,都叫人心生遺憾。
許霓笙目光暗淡的掠過蘇晏晏的身影,抬手合上了書本,伸出手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
「哭吧。」她說。
這樣的夜,可能今後還會有,也可能不會再有了。
第七章 裝
幾座寢室樓的燈光幾乎在同一時間熄滅,許霓笙圍著被子側躺在床上,睡意零星。
門被推開關上,張圓圓大步走到自己的床鋪上坐好,上下晃了晃床板,聲音里填充了驚訝的元素:「誒我的天啊,你們知道嗎,理實驗班的周櫟末長得真是驚為天人了,簡直就是校草啊校草,他什麼也不必說,就坐在那裡,端上高冷范,配上他那絕世容顏,絕了,早知道有他這麼一號人,當初我就算學到脫髮也要進實驗班啊,便宜了理實驗班那些女書呆子了,真是暴殄天物啊暴殄天物——」
許霓笙聞言把被子輕輕往上拽了拽,感知到睡在她上鋪的蘇晏晏翻了個身。
余香凝敷著面膜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