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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高处不胜寒,两人走了一路,身上已经热起来,冷风一吹倒也舒坦。便是展鹤,中间也曾下来走了一段,如今披着皮斗篷,瞧着也还好。
小东西从未站的这样高,看到这样远,一时都惊呆了。
席桐将他扛在肩头,展鸰不失时机的指着远处景致一一讲解,“那是城门,那是城内最高的酒楼……那是上回咱们去的潘家酒楼……”
小孩儿口中不断发出惊呼,又随着展鸰的介绍不断点头,还时不时提出各种在大人看来理所应当的疑问:“怎么这样小?为什么看不见人?为什么站得高看得远?为什么这里这样冷?”
问题越来越多,展鸰也不嫌烦,尽量将这些科学原理掰碎了,用最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出来,“……人体构造是很神奇的,这个视角啊……空气分稀薄,哦,这个空气啊便是你我日常呼吸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可无处不在……”
展鹤听了半日,有些听懂了,有的似懂非懂,不过还是非常欢喜的道:“姐姐好厉害!”
席桐轻笑,将他放下来摸摸头,“确实很厉害。”
展鸰自己也笑了。如今回想起来,也确实挺厉害,来了之后她可干了不少朝前的事儿,早先借助公鸡母鸡给诸锦普及性知识启蒙,如今又给展鹤开展科学小讲堂了。再这么下去,她完全能带一个班!
简单的科普教育解释后,两人也已完全休息好,整理好了仪容后先去树下栓了马,抬头就见观门上头好一块大匾,上书清宵观三个大字。
因年岁久远又不得修缮,那匾额已然褪色掉漆,大门也已开裂,可依旧能从匾额斑驳的青色底板和金色边框,以及大门的分量中一窥早年的辉煌。
展鸰和席桐飞快的看了一回,又带着展鹤往里走。
据说这清宵观乃是八十余年前一位青云子所创,也曾轰动一时,每日都引得成百上千的信众前来,可渐渐的,佛教兴盛,道教没落,清宵观也就无人问津了。
地上的青石砖磨损严重,缝隙中也满是青苔,形成了天然的绿色方格,瞧着倒也颇有野趣。
因人手不足、银钱短缺,原本精致的院墙也有多处垮塌、墙皮剥落,上头长满了随风摇曳的杂草……
展鸰不免有些唏嘘,“可惜了。”
方才在门外看时就觉气势不凡,进来之后才发现更是别有洞天,眼下虽然已经寥落,可依旧令人不敢小觑。再看了这格局和摆设,亭台楼阁假山流水,虽不似庙宇内那般处处辉煌,但无不精致大气,不难想象其红火时的场景。
两人本想找人问路,可一路走来都没碰见人,只好硬着头皮继续往前。一连转了两个弯儿,经过了一个莲花池,这才瞧见一个穿着深青色道袍扫地的小道士。
“小道长!”展鸰赶紧上前,“请问这清宵观的观主在何处?我们有要紧事同他商议。”
那满脸稚气的小道士瞧了他们几眼,回了个礼,摇摇头,“没有观主,师父在后院儿种菜,师伯和师叔在丹房炼丹,道友若是想看卦,可往回头左转找我三师叔。”
种菜……
展鸰和席桐对视一眼,齐声道:“不知丹房在何处?”
稍后诸锦他们一进山门,就见门口立着一个笑眯眯的小道士,见了他们就问:“可是诸小姐一行?”
诸锦点头,“正是,不知小道长可曾见过我两位友人?”
小道士便道:“两位道友正与师叔伯探讨炼丹,托我在此等候诸位哩!”
道友?还炼丹?
三人面面相觑,都有些惊讶。
小九眨眨眼,“没成想展姑娘和席少侠还有这等本事?”
诸锦更觉不可思议,心道展姐姐确实整天摆弄炭火,可那是做饭呀,难不成还兼职炼丹?
见她满面疑惑,小道士就道:“两位道友与师叔伯说的投机,不好打扰,且不知要到甚么时辰,三位居士不妨先到茶室饮茶歇息。”
眼下好似除了等候也别无他法。
三人道了谢,果然随小道士进了茶室,就见门口一侧挂着个木牌,上书两个大字:陋室。
进去之后才发现不是自谦,确实够简陋的:仅有几张小桌并几条长凳,四面刷白的土墙上抄满了道德经,角落里随意搁着两盆矮松,除此之外再无装饰,茅檐草舍不外如是。
小道士生了火,帮他们煮了一壶茶,也不过是清宵观中自己种的竹子做的竹叶茶,微微发涩,却别有一番风味。
诸锦和夏白倒是坐得住,将那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