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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煎熬不知持续了多久,直到执政官的官邸,西塞罗低着头进去了,去向凯撒输送忠诚,而在门阍处克劳狄搭住李必达的肩膀,问:“就这样便宜他了?”
“不,现在是需要用到他罢了,记住一句谚语,小麦收购的账目,需等到秋天后才能计算。”
克劳狄听到这句话后,愣了会儿,随后不知所谓地假笑起来。
所以,当不久后元老院再度集会时,凯撒旧事重提,小加图针锋相对,随后凯撒突然拍起手来,他很不礼貌地压住了加图的反驳,说:“我在这儿想要仔细地说明下,说明什么呢?就是当你们都以为我在谋取私利时,讽刺的是全罗马城却只有我在真正关心周边的局势。最近一百年,罗马共和国太强大了,强大到都忘记了在远方的密林、沼泽和沙漠里,还有无数像野兽蛇蝎般的蛮族,在觊觎着罗马的财富,麻痹的罗马人啊,难道我们应该忘记当年高卢人攻陷罗马的耻辱。忘记了元老院的诸位特选父亲就在城中被凯尔特长剑砍下首级血流满地?难道我们应该忘记在第一次布匿战争后,我们是何等的松懈,商贩和妓女充斥着整个军营,兵士连涂抹橄榄油都要找奴仆代劳,然后汉尼拔是如何给予我们邦国毁灭性的打击?难道我们应该忘记在朱古达阴谋时,我们的官吏和将军是何等地贪恋钱财,以至于罗马的敌人不断地在战场和其他场合羞辱我们?如果我们只顾在卧榻上的昏昏欲睡的欢娱,而丢弃了早已朽烂的剑,那么新的敌人会帮我们想起曾经血腥艰苦的日子。”
“是什么让你有如此的谵语。”加图的话引起了元老院一阵哄笑。
但凯撒随后扬起卷犊皮纸,当席位上的西塞罗看到这个情景,开始不安地东张西望,竭力和其他人的视线接触。“尊敬的诸位,如果允许我朗读这封信件,就会发现我刚才绝非危言耸听。这是一位日耳曼酋长阿利欧维斯图斯私下寄给我的,里面很清楚地说,山外高卢已经动乱内讧了,而日耳曼诸族也开始渡过河流,开始迁徙渗透到高卢,这将引起可怕的连锁效应,古今往来蛮族的入侵都是这种模式。气候、动乱,都让他们如惊弓之鸟那样,要避开寒冷蛮荒的北地,越过巨大山脉(指阿尔卑斯山),渴求用剑和血来在温暖的南方,我们的亚平宁岛,博得立足之地。那么,在未来两到三年,就会陷于战火的高卢之地,还有什么比让我这个首席执政官,前往彼处担任总督,为罗马城营造钢铁壁障更为重要的?所以我一再重申,巴萨图斯的提案,这是现实的需要,绝非有些人所中伤的那样,是出于虚无缥缈的私人利益,这是个多冠冕堂皇的借口,任何攻击都可以使用这个说不清道不明的噱头。”
“尤利乌斯。凯撒,你绝对是在危言耸听,请问你嘴里的战争威胁究竟在实际世界的什么方位?”加图急了,起身驳斥道。
第19章出尔反尔(上)
“没有一个雅典人因为我犯下的错误而白白丧命。”——伯里克利临终遗言,他认为这是自己一生里最大的功绩,其余皆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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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加图,我听说您的曾祖老加图在去世前,为家族留下了一整套的遗训和家规,大到如何在元老院坚持自己的政治方向,小到在家用餐巾擦嘴时的姿势。我很羡慕您的家风,即便是您与他人交**子也是如此(元老院的哄笑声)。”凯撒似乎想把话题引到别的地方去。
小加图反唇相讥,“罗马人交**子古而有之,一个人仰慕朋友的德行,就可以把妻子送去,从而能生下拥有友人血统和荣耀的孩子,光大自己的家门,我丝毫不为这事情感到耻辱,而只会能帮到朋友感到满足。倒是尤利乌斯你,听说你最近又娶了毕索家的女儿,这桩皮条客生意,又让你赚取不少,起码就任执政官前你负债累累,现在我居然听说你的资产开始盈余了(元老院第二波哄笑)。”
在笑声里,凯撒毫无紧张愧疚的声色,他也笑着用手势打消了元老们的议论纷纷,继续对小加图说:“别紧张加图,我方才的话绝无耻笑攻击的意思。我只是说,老加图的家规有个地方我认为乏善可陈,那就是每个条目只说‘做什么’,而‘为什么’和‘怎么样’却只字不提,您是看着曾祖的家规长大的。这导致了你原则有余。但却缺乏对整个世界探究辩证的眼光。这件事也是一样——对不起,让我们回到原先的话题,我们最最亲爱的年轻的加图,他始终认为共和国的世界,就是在城中对着士绅们演说,或者心不甘情不愿地为贫民们分发粮食,但我之前就说了,共和国已不是五百年前的共和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