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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冽气得道:“总之话都让你说了,我怎么这么多余。”
姜辛不吭声,只瞪着乌黑的眼眸静默的看着他,姜冽没法和她计较,只好无耐的道:“你自己有什么打算?”
姜辛毫不犹豫的道:“我回姑苏。”
“你,不回燕城?”姜冽想了想,也明白她的苦衷,熙哥儿到底算章家的算姜家的?回燕城就难免要遭人议论,还不如待在姑苏呢。
他蹙了蹙眉道:“祖母和二婶娘心里惦记着呢,你不回去的话,写封信报个平安吧。”
平安信早就写过了,祖母年纪大了,心态倒是宽容、平和的很,回信叫她自己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往家里写信,不一而足,嘱咐了三大张信纸。姜二太太也寄了信来,满纸都是泪痕,诉说别后思念之情,又把章家骂得狗血淋头,最后是催促姜辛回家。
姜辛讨好的朝着姜冽道:“熙哥儿还小,长途跋涉实是不智,我知道家里人都惦记,劳大哥帮我说说好话。”
姜冽只能痛快应下,转过头来教训她:“家里人再气再恨,知道你平安无虞,不知道有多高兴,她们为你担惊受怕这么长日子,骂你几句怎么了?横竖离得这么远,祖母也不可能千里迢迢的来教训你,你就暂且受着吧。”
姜辛只好低声应是:“我也这么想,好歹等熙哥儿再大几岁,到时候我一定带他回去给祖母磕头。”
姜冽惆怅的道:“都说父母在不远游,你说得容易,这几年于你我来说不过是过眼云烟的事,可祖母,到底一年比一年老了……”
姜辛这回没吭声,她敢这么推拖,也是知道姜老太太这三年之内身子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姜冽问起熙哥儿:“章家人对熙哥儿是什么态度?”
姜辛漠然的道:“不清楚。”
林氏倒是提了一句“父子什么什么的”,但姜辛并不以为然,于林氏来说,自己也好,熙哥儿也罢,都不过是讨好章哲的手段和工具,留下来也不过是小妾和妾生子似的玩意儿。
她能这么自如自在的说出这话,必定是笃定了章二老爷和二太太对熙哥儿的心思。如果他们承认熙哥儿是章家骨血,只怕早就过来抢人了,可熙哥儿都七个月大了,他们毫无动静,显见得是没打算认他。
就是章哲,不也一句没提熙哥儿么?
姜冽欲言又止:“熙哥儿……咳,大哥不该问,但是,这个吧……”
姜辛猛抬头打断姜冽,道:“大哥不用吞吞吐吐,熙哥儿的身世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他是我嫡嫡亲的儿子,是你嫡嫡亲的外甥,不会让你蒙羞。”
姜冽老脸红了又红,挠头道:“我……”他不是不好意思问,这不是怕触痛姜辛的伤心事吗?他只好委婉的问:“之问知道吗?”
姜辛卡壳了,转瞬便气恨的道:“他若不认熙哥儿,将来我必不让熙哥儿认他就是。”
第393章 、借口
送上第二更。
姜辛倒真是冤枉了章哲。
章哲不是不认熙哥儿,而是一时见不着人,他也就没往那方面想,当时竟顾得生气,一心想和姜辛把从前现在掰扯清了,哪还顾得上别的?等到想起来了,姜辛和老鼠见了猫似的,早脚底抹油溜了,倒像和他在一块,两人有多见不得光似的。
可随即他又自嘲,原本是结发恩爱夫妻,如今不是夫妻,青天白日的厮混在一处,落在外人眼里,可不就是见不得人的事么。
从前只顾着自己的愤怒和伤痛,娶林氏也是一见面就把话交待得清楚,他要替前妻守制,两人压根没近身。等到姜辛也回来了,他心里的想头也冒出来了,抱着姜辛,虽说没干成什么什么真刀真枪的事,但抱一回,亲一回,揉一回,他心底的小火苗就越发旺盛。
等到当晚,都快二更了,章哲自己偷溜着到了姜冽府里,只说要请他喝酒。
喝个屁酒吧,再晚些时候该宵禁了。
姜冽猜着他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却还得面上陪着笑把他迎进来。明知道瞧不见姜辛,章哲还在往屋里看了看。
姜冽假装没看见,假模假样的问章哲吃过晚饭了没有,听说他还没用,一边嘲笑他:“就是当朝首辅怕是也没你这么忙,再忙也得一天三顿,有时有晌的把饭吃了吧?”
一边吩咐人下去准备一桌酒席。
章哲也不客气,连推辞都省了,反过来讽刺姜冽:“我哪有你好福气?家有贤妻,身边又有美妾,便是你自己想不到,也总有人对你知冷知热,吁寒问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