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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七嫂张了张嘴,又闭住,刚才还满面发红的脸越发青紫,她猛的道:“二姑娘虽没明说,可话里话外不就是嫌弃奴婢的意思么?”
笑话,想让她自己招?她可没那么蠢,她就是打死也要一口咬定从来没有服侍不好的地方。
姜辛冷笑:“这话有意思,你倒是说说,我哪句话的话里是嫌弃你的意思?又哪句话的话外是嫌弃你?便是告到县太爷那里,难道还会因为这莫须有的并不曾实现的罪名来惩治我不成?”
姜七嫂从头到尾想了想,确实挑不出姜辛的语病来,当即就撒起泼来:“这活是没法干了,奴婢在姜府干了二十年,还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奴婢不活了,这就去找大太太,倒要问问大太太,姜府可是那严苛的主人家?专会虐待奴才?奴婢到底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二姑娘就说要把奴婢送到官府?”
简直就是胡搅蛮缠。
姜辛并不怕她去找姜大太太。姜大太太虽说不会真心替她这个孤女出头,可也不会偏袒奴才。可姜辛不确定姜大太太是否有这位闲暇能听她们掰扯。
实在是太丢份了,姜辛不管做的对还是错,传出去都是一场笑话:被个奴才挟制的如此被动,姜家二房算是彻底没落了。
姜辛冷眼打断姜七嫂:“你若真不想干了,我自然没二话,姜府里这么多奴才,想要挑一个人替代你,还不是多难的事。”
姜七嫂虽然敢在姜辛面前闹腾,却不敢真的去找姜大太太讲理。姜家虐待奴才的名声虽不好听,却远远比不上亏待二房孤女的名声更难听,姜大太太不为别的,就为了她那两个闺女,也无论如何不会授人以柄。
更何况没理的还真不是姜辛。
姜七嫂的哭喊声戛然而止,她叽哩咕噜的转着眼睛,在心里琢磨着怎么要才能保证自己占得最大的便宜。姜辛不是个好欺负的,算她看走了眼,真要撵自己一个奴才,也算是两败俱伤的事,姜辛虽然不得好评,可自己丢了饭碗却是实打实的亏啊。
姜七嫂梗着脖子,做垂死挣扎,道:“姜二姑娘,奴婢冤枉啊,奴婢可从没说不想干这话。”
没说过,就证明她还想接着干。
只要有她想要的东西就好。
姜辛道:“能不能接着干,可全在于你,不在于我。”
姜七嫂心里有点打怵。眼瞅着这二姑娘像换了个芯子,说话做事都带了点当家主事人的那么点儿威严和冷厉,她有点怀疑自己能否像预想中的把她玩弄股掌之上。
别回头便宜没占着,反倒蚀了一把米?
姜七嫂道:“请姑娘明示。”
姜辛便示意如意:“把姜七嫂的帐册拿过来,等我细细看完之后再说吧。”
果然是落到了帐册头上。姜七嫂下意识的把手收回来,大叫道:“等等。”
姜辛用一种看杂耍的眼神望着姜七嫂,完全把她当成了耍百戏人手里的傀儡和猴子,眼神里传达着的是毫不掩饰的同情和怜悯。
姜七嫂也意识到自己今天此来所犯的错不只一桩两桩,也才明白为什么开始姜辛就问她在姜府里是老人儿了的意义所在。就冲她这不懂规矩,不守规矩的形状,被撵出去八回都绰绰有余了。
姜七嫂正犹豫是否要把帐册交给如意的时候,吉祥进来,屈膝福了一礼,回话道:“姑娘,张四嫂来交帐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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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周末了……
第13章 、动摇
姜辛唇角微翘,露出一个矜持又欢喜的笑来。
就算是姜七嫂这个见惯了人脸色的人精子,也不得不由衷的佩服,姜辛这一抹笑,实在是既符合身份,又十分真挚,倒叫她一下子就做出了决定:这帐册,无论如何也不能现在就交给如意的了。
张四嫂是个老实巴交的人,因此姜七嫂听说她也要每隔半个月就交帐册,还试图和她沆瀣一气。可惜张四嫂摆着一张极为憨厚的面孔看了她半晌,摇头道:“这不行,这不行。”
不管姜七嫂怎么威逼利诱,张四嫂都一副十分害怕惊惶的模样,重复着“这不行”三个字,可语气却越来越坚定。
这就是一个滥泥扶不上墙的主儿,姜七嫂见拉拢无用,索性放弃,可她也没想着张四嫂会在关键时候给她补一刀。
此刻见张四嫂进来,恭敬老实的奉上帐册,如意接过去,姜辛谨慎而又坦然的翻开来看,姜七嫂越发紧张起来。姜辛的眼神不似做伪,那不是装出来的,她果然能看得懂。
翻看帐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