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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侯爷却微微一笑,将自己珍视的花亲手一剪子断头,亲自插在了她发间,盛宠如斯,叫宝绵眼红得滴血。
教习嬷嬷也只是长叹一声,侯爷也是个重色的,瞧那架势就是将来正经的夫人也比不上了。
孔雀王
管事的记不清埋在此地的已经是第几只信鸽,只知道侯爷一接到信鸽便将那鸽子捏死叫他埋了。
他抱着灰羽的鸽子走过前庭直到侯爷正房里,年轻的侯爷依旧对着那空白的宣纸执笔凝思。
“侯爷,信鸽。”他将那信鸽放下退出,“这是第几只了。”高侯爷突然发问,管事的如实答到:“今儿这是第十只了。”
“哦,整整十只了么?”高云意的声音飘忽如梦。
他将信鸽抱起,拆出了信筒中的纸条,慢慢地打开里头竟然空无一字,高云意瞬间脸色苍白,果然蛮不过去,那边已经知晓。他苦笑着一把将纸条揉碎了,抚摸下那信鸽的小脑袋,“对不住你那些兄弟姐妹,你回去吧,别再来了。”
是夜,一府邸的人都睡得昏天糊地,高云意站在惜心的房门前,门吱呀一声开了,他们相对无言。
“侯爷…”
“叫我云意。”
“云意,你想过离开么?丢下你的爵位,丢下家人就像你从前曾想做的那样。”
“烯心,我做不到了,我的兄长幼弟皆因我失去父母,我怎么能罔顾他们生死,伊齐不肯就范死在邬永手下,可即便邬永就范了,还不是那般下场,于我只是个小小侯爵,祖上的荫蔽到如今已经毫无权势可言,不过是人家手里的臭虫,想捏死就捏死。”
“烯心,陪我喝杯酒吧。”
他缓缓让出身子,露出桌上那锦绣河山鹤嘴白玉壶:“喝了这酒,从此就各不相欠了。”
他亲手将酒斟进白玉杯中,双手捧着递给惜心:“烯心,是我对不起你。”当初只有他是一心一意做了卧底的人,但也是他最为巫术玄秘所迷,日夜摇摆不定。他可以一面假装被邬永所制,一面又痛骂邬畅软弱,他可以一面咬牙对烯心下杀手,一面以五年的忏悔来祭殿她,更可以送她一杯酒,告诉她即便不能忘记却绝不会因为她改变一切。
烯心笑了,她接过那酒杯:“云意,你曾喜欢过——那个幼年的宫主么?”
高云意看着她唇哆嗦了下。
酒杯碰倒她的唇,“云意,我们真的要丢弃从前么?”
她等不到回答,高云意的紧紧攥在袖子里,一口气喝掉了那杯酒:“我们都回不去了!——如你所愿。”她将白玉杯子摔碎在他脚下,几步走得怪异,一下软倒,高云意接住了她。
“对不起,我不能看着一家人都那样死去,于你有要守护的族人,于我真的有丢不开的人。”他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点,“对不起,我们的梦就做到这里。”犹记得当初在梦境中神交,她想什么最先叫他知道,而他喜欢什么也只有她知道,那一场场的美梦做下来是他今生最快乐的年月。
所以他要亲手杀了她,只有他自己才可以埋葬他自己的快乐。
唇点在唇上,眷恋不舍,只有他一眼认出她来,驱魂术完成,留下的是一具美丽的偶人。
车马声隆,布障立于两侧,皇家旗帜招摇,京中最著名的孔雀四王爷瑞沛招摇过市一径逛来贞佑侯府,贞佑侯高云意领着府中众人在大门前迎接。
不一会,一个满身锦绣,头戴金冠,腰配玉龙的细腰男子楚楚动人地出现于众人眼前,他戴着几只宝石戒指的手挥挥衣袖一把打开扇子,饶是恭敬如高云意也不得不承认孔雀王爷这外号倒是贴切得很。
四王爷瑞沛,长而细的凤眼,鼻高唇小面如春花,白皙得就如一团面,微睇绵藐间风情流露,是个一等一爱惜美人之人,京中娇花们最喜的恩客,当今圣上之幼弟,一等无用的皇亲。
只见他摇着头,晃着头上明亮亮的一金一玉两根并排的簪子冲高云意喊:“云意,可听说了,就你这万年寒冰竟被个小娘子破了,今日本王得看看是何等美人,叫云意你连正夫人都不娶。”
“四王爷言重了,不过区区一歌姬还惊动了四王爷,云意自当唤她出来服侍王爷!”
“唉,唉!本王不过说说,说说啊。云意,君子啊,不夺人所爱,本王就只看看来着。”四王爷摇着扇子连连推辞,可眼却不由自主地向门内望去。高云意一股郁结之气上头,只得引着他向正厅上去。
“啊,云意,我看就不必了,赶紧地在花园备点酒馔,咱们也贪凉吧。”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