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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理政却又不一定行。”
我看着他:“十八爷,人才虽然难得,可却有方法可以补救啊!”
嘉凛讶然轻咦:“有何妙策?”
“政治体制!”我停下脚步,微微笑了起来:“一个好的制度,可以弥补人才缺疏的大破绽!有了好的制度,遵循体制运转政务,就算庸才在位,无功,也不至于有过。”
嘉凛笑了起来:“我本来有意把新朝定制的重任交给中昆学子,只是怕他们不务实际,拟定的东西不符合形势。”
我这才明白嘉凛留着中昆学子的所有用意,也不禁一笑:“反正律令颁布与否,最后还是要由你定夺。让他们去起草吧,不合意就发回重订,这些东西,是磨出来的。”
嘉凛想了想,问道:“我当时的计划,是想让仲子、镝子、云游子领着他们的弟子修订朝纲,桑子、民生子领着他们的弟子修订民律,你觉得妥当吗?”
这个想法以他的角度来看,已经足够周全了,但在我看来,却还是有一点想法:“十八爷觉得华石染的新学说可用吗?”
嘉凛一摊手,居然做了个无奈的苦笑:“谏卿,我明白你的意思……以我要破旧立新,入主中昆来说,华石染那择明主而忠的理论于我大有用处。但于一个帝王来说,却大有害处,用与不用,我也为难得很。”
难得一个政治家这么无坦诚相待的说话,我怔了怔,想到自己今日就要去城北,生死之数难说得很,不禁把心一横,索性直言不讳:“国以民为本,一个国家,必要先爱民,方能立国。忠君爱民,如果无法相统,以民利为先,并不是什么坏事。虽然这会损害君王的威严,可就大局来说,不正是你想要得到的千秋万代,永为盛世的一个良方?”
嘉凛眉头一皱,负手而立,沉吟片刻,突然笑了起来:“谏卿,你说话强词夺理……不过,身为君王,在享受子民的供奉与崇敬时,当有背负天下百姓的期盼的责任,若不能为此,也算失职,逊位退避,也是应然。”
我虽然知道嘉凛出身西元,于身份之别看得轻淡,少年时又游学天下,思想开通,堪称民主,与自幼在皇城内宫养大的贵族弟子大不相同,但听到这话,还是被他话里的意思吓得不轻,呆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十八爷,华石染的学说,与‘民报’一样,都是只需好好把握,就堪大用的好东西啊!”
嘉凛一扬眉,示意我将所有想法都说出来,我心思几转,正色道:“华石染出身寒苦,与百姓亲爱,如果能够参予修订朝纲,必能使新朝纲为百姓所爱;李琳代表着中昆士族的利益,则能缓和中昆士族的抵触;由三老主持朝纲修订,华石染与李琳为辅,如果控制得当,所修的朝纲,必能发前人未有之思,巩固后世国家之利,万民之福。”1BFA一染:)授权转载 惘然【ann77。xilubbs。com】
“华李二人互相制衡的话,倒是可以一用。”
“要解政令不通,人才不足的窘况,朝纲迫在眉睫。但民律却可以徐徐图之,因为中昆民间自有的道德、礼仪对百姓具有习惯成自然的约束力,一时片刻没有民律,尚不至于乱。若要制定民律,却务必以西元中昆两族融合为首要之务。中昆西元,风俗迥然不同,区域地隔,习惯自有根源;要民族融合,这些都必须仔细考虑,慎重决定。只盼十八爷能对四方楼里文、武、商、工、农等人一视同仁,不分阶级,妥善协调两族文化冲突,兼顾各者之需,创出日后能够千秋万代,永为盛典的民律来。”
说了这番话,我有些气息不稳,心里也不知是高兴还是悲伤,只是深深地期盼嘉凛能够将我这番话听进去一二。
嘉凛静静的看着我,良久,突然大笑,清朗的笑声在皇城内宫隐有回声。
“谏卿,你知道吗,当年我游学中昆的时候,曾有一语‘作为个人,看着中昆皇室这样荼毒自己的子民,我对他深恶痛绝;但作为欲谋其国的王者,我对他自毁根基的举动,却是感激至极’,这句话,我现在仍然要再说一遍。”
我愕然不明所以,嘉凛满目喜悦,里面复杂一时难解的感情似乎便要满溢出来:“谏卿,你能说出这天下百业俱废,于我最大的好处在哪里吗?”
“你可以省去摧毁旧制的辛苦,直接新建政治经济文化道德等体系。”
“不错,这就像是一张完全空白的纸张,泼墨也好,彩绘也罢,都可以自由选择,完全没有任何阻碍与顾忌。”
嘉凛张开双臂,拢住满怀秋阳,朗声大笑:“谏卿,天下,这张大大的白纸,我自能将它收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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