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贼,快快报上名来!本座刀下不斩手机之辈!”
那人扬声狂笑:“我今日虽然未能如愿取得绝世宝马,但能与你这样高手一战,倒也不冤我跑这一趟!要战便战,何必问名!看剑!”
这人敢在大军之前与嘉凛对敌,自是不把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可他竟不敢将名字报出,莫不是怕身份暴露会延祸家人?
只是拥有这等武艺的人,天下却会有几个?
我心里揣测那人的身份,四下的元兵却擂鼓呐喊,杀声阵阵,为主帅助威。
我皱了皱眉,突觉不妙:那人如此武艺,又有一身能追逐踏月的绝顶轻功,见势不敌,立即就可以远扬遁走。可嘉凛却是无可后退,只许胜不许败,胜了才可重振军威;败了,却要声名受损。
刀术刚烈,以霸道取胜,嘉凛刚刚挟势而来,尚不能将那人斩下,如果久战,对他大为不利。
唯今之计,只宜将那人远引。
可他正斗得酣畅淋漓,沉浸于棋逢对手的兴奋之中,要怎样才能把他引开呢?
心念电转,趁着杀声稍慢的时候,我提气纵声大喝:“当阳生,你目空四海,招摇惹祸,当真不把六道门不参政事的训示放在心上,想招惹灭门大祸么?”
我因听管鬼祖说当阳生是西凤人,这句话便以西凤话喊出。若那人真如我猜测的是管鬼祖的师兄当阳生,他自是能听懂我的话。如果不是,我这一声喊元兵也听不懂,自然不会对他们产生什么影响。
话音未落,果见那人剑势微滞。那一滞虽然细微,终究还是一个破绽,立时为嘉凛所趁,刀势大张,从他胸前掠过,把他胸前的衣裳尽数划开,留下一道白印。若不是他闪得快,这一刀已将他开膛破肚。
看来这人果然就是管鬼祖嘴里那“一剑在手,便有千军万马,也可自由来去的”二师兄当阳生。
他被我喝破身份,心绪浮躁,手下迭遇险招,被嘉凛逼得连连后退。
他一剑西来,本来自持武功,孤身一人,无所畏惧,在大军环列的情况下还敢搦战。但此时心有挂碍,武勇之气大减,就被嘉凛抢到了先机,处处先他一步,将他的招式制死。
观战的士兵见主帅威风凛凛,大胜敌人,顿时欢声雷动,刀枪互碰,大声鼓躁。
我虽然心里偏向嘉凛,却也不愿管鬼祖的情人死在这里,教管鬼祖在安都城里空等。想了一想,勉强运行真气,试图把声音聚成一线,快速把当阳生劝走。以前看武侠小说,那“传声入密”“千里传音”,只觉得好玩,现在自己来试,却浑不是那么一回,声带被真气一冲,胀得难受,也不知能不能起到预期的效果。
“安都八月,佳期如梦,玉人倚楼空念远,君子有约胡不归?”
这句话的震撼之力非同小可,当真有立时见血之效,当阳生厉叫一声,右臂中刀,纵身后跃,弃剑败走。
他来的时候,一剑在手挡者披靡,无人可轻撄其锋。到他败走的时候,也身形如电,无人可以将他拦住。
嘉凛身份贵重,只身迎敌已然太过冒险,自然不便深夜再行涉险。只气得他脸色发青,马刀一挑,将当阳生遗落的剑挑起,凭空将它斩成九段,厉声喝道:“将这断剑分送九旗统领,牢记今夜之耻!”
第十七章 相惜问
嘉凛本是骑马出城散心,没想到一放踏月出去展足,便引出这么个绝世无双的大煞星,大魔头,杀死元兵二十几人,伤者数百。如果不是因为这些士兵有甲胄防身,不知要断送多少人命。
元兵西来,铁骑所至,势如破竹,挡者披靡,似今夜这般惨败,当真是前所未有。怎不三军震动,九旗恼怒,深以为耻?
嘉凛虽然少在这西北大营住宿,中军却还有他的帐殿。今夜事发突然,安抚军心,整饬军纪,都需要他留下来夜宿。我不愿在这种时候还给他多添麻烦,对军旅生涯也颇为好奇,就主动提出在军中留宿。
我知道嘉凛的帐殿中必然有许多不宜为外人所见的军事机密,有些不愿意涉足。嘉凛见我停步,明白我心中的顾虑,微微一笑:“我待你如此,要是再说什么避嫌的话,岂不是矫情?”
我心里叹了口气,有股初初接到嘉凛所赠的玉佩时的滋味涌上喉头,开口,却是无言。
军营之中,享受是谈不上的,连杯热茶也难得,我把玩着手里的骨杯,突然间有些茫然不知所措,怔怔的看着嘉凛。
嘉凛本来在说什么,见我显然神游天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脸上的笑容也渐渐的敛去了。四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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