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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父皇生气伤心,已然是大不孝了,也就只能这样……就像是邢谙达说的,我是父皇的儿子,我怎么不好,父皇总还是一片慈父之心,会谅解我。可我……我自己心中不能原谅自己啊!邢谙达,你不用劝我了。我自己心里有数。”
邢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那您就这么……”
他看了看胤祈身上的衣裳,没有大衣裳,这会儿还好说,等真入了夜,这身锦缎袄儿可就受不住寒气了。
“要不……奴婢给您拿件大衣裳?”邢年询问道,“您这衣裳可单薄着呢。”
胤祈摇了摇头,道:“多谢邢谙达了,胤祈此时还受得住。外面凉快,我心里也清明些,想事情想得明白。”
见他是这样说法,邢年也叹了一声,摇了摇头,道:“那奴婢可就先回去了。二十三爷,您自己……多保重了。”
胤祈道:“邢谙达且去吧。请回禀父皇,就说胤祈磕了头就走了。”
邢年应下了,摇着头走了。
胤祈吁出一口气,看了看四下里天光,是真的黑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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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时候,邢年到底是放心不下这么一个皇子在门外跪着,又出门瞧过好几次。值夜守门的小太监和侍卫们都换过了一拨了,胤祈仍旧是直挺挺地跪在庭中。
邢年走近了瞧他,脸色有些发白,人却是清清亮亮的,说话也有条有理。尤其一双眼睛,目光凝定澄澈,看了就让人觉得平静。
想来是没什么大碍的。邢年在胤祈回绝了喝口热茶的提议后,叹了口气,又回了燥雪堂中。康熙年纪大了,觉轻,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醒了要喝茶,要起夜,他还要回去伺候着。
寅时初(凌晨三点)的时候,邢年最后出去瞧了一回,胤祈抿了抿唇,没有说话,他也就没有再劝。总之再有一个时辰约摸就天亮了,到时候胤祈不起来,康熙起了,也会叫他过来。他既是跪了五个多时辰了,都没什么事儿,想着这一个时辰也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心里松懈了,邢年竟是睡得沉了。等他醒过来,康熙倒是还睡着,可外面天色瞧着,已经是大亮了。
邢年连忙瞧墙边摆着的大钟,是卯时正(早晨六点)了,忙起了身,穿好衣裳。
似是就在他睡下之后,又飘起了雪花儿,还好没有风。可地上也是积了一层将近两寸的雪,邢年瞧着窗户上厚厚的雪层,心中焦急。
出来门外一瞧,胤祈果然仍旧在那里。
邢年走上前去,瞧着胤祈的头发上,衣领上,都结了霜了,膝下堆了一堆雪,竟是没有挪动过的样子。一张白玉小脸儿,此时有些发青,嘴唇发白,可眼神清亮,看着精神还好。
他这才松了口气,道:“二十三爷,这都一夜了,您还不起吗?您也得注意身子呀!皇上快要起了,若是知道您……皇上心里该多心疼啊!再说了,回事儿的大人们也快来了,让他们瞧见了,也是不好啊……”
胤祈想了想,这才道:“也是……免得父皇担心。”
说了这句话,他便把手伸给邢年,苦笑道:“邢谙达扶我一把吧,我却是站不起来了。”
跪了一夜,冻了一夜,自然是动弹都难。邢年干脆一把把他抱了起来,小孩子身轻,邢年虽说也有快六十了,抱着胤祈却也是不费工力夫。
又叫来了一个小苏拉,给胤祈捏了捏手脚,胤祈便道:“成了,邢谙达放我下来吧。多谢谙达了。”
胤祈下了地,忽然又跪了下来,冲着燥雪堂磕了个头。站起来,又对邢年道:“倒是劳累邢谙达为我担心了一晚上,胤祈只顾着自己心里好受,却没顾虑到邢谙达,扰得邢谙达一晚上都没好生休息吧?是胤祈的不是。”
邢年哪能让他赔罪?忙道:“是二十三爷的孝心,奴婢心里头,也是感动的呢,哪里觉得有什么耽扰?二十三爷快回吧!纵使现在身子不觉得不爽,也召个太医瞧瞧。”
胤祈点了点头,由那个小苏拉扶着慢慢地走了。
邢年瞧着他出了院子,看不见了,这才又叹了口气。心里倒是百味陈杂,一时间转过了不知多少念头,愣在庭中好一会儿。
听得身后徒弟刘保儿轻声唤道:“师傅!师傅!皇上醒了!皇上唤您去伺候呢!”
邢年这才回过神儿,应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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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祈回到自己院子里的时候,就已经有些模糊了。毕竟是小孩子的身体,即便是平常锻炼得当,体质好,在冬日的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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