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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字,淡淡从容,却又自信非凡。
宋昭昭不语了,捏着帕子,挪到宋明慧身后去了。
宋明慧问,“吕先生所说的花,可有所指?比如,哪类花比较易传播这种致人发烧的香粉,我好遣人下去处理,免得以后别人也遭了此害。”
吕止言说,“天下花木,无奇不有,要说衡州城内有什么花是这种奇花,当属碧海青阁莞丝花。”
莞丝花三个字刚落,闺帐内的宋繁花就猛地尖叫一声。
这一声叫让屋内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
宋世贤急急地冲吕止言说,“快去看看!”
吕止言脸色微凝,单手撩起裤摆,往床沿一坐,搭起宋繁花手腕间的脉搏开始脉诊,他脉诊的时候眼睛一直盯在宋繁花的脸上,见她面色难受,眼角有泪逸出,额头上有一层薄汗在分泌,脸红唇白,一副极力挣扎要脱离某种厄制的状态,他略有不解,片刻后放下她的手,冲宋明慧问,“府上可有种莞丝花?”
宋明慧看一眼宋世贤,慢声说,“倒没有种,就是早先韩老太太大寿,大哥去韩公子院子,看到此花甚为鲜艳漂亮,又恰巧柳纤纤特别喜欢,大哥就移了一些枝杈过来。”
吕止言听后说,“莞丝花生存力极强,哪怕无根无须,但只要有一枝一杈,就能附香而生,我刚说了,这种香有很多种,可以是有香气的花,有香气的树,幢景,或是……美人面。”说到这,他问宋明慧,“那莞丝花只是枝杈,如今可是死了?”
宋明慧摇头,“没死,还开了整片红廊。”
一提到红廊二字,宋明慧又看一眼宋世贤,宋清娇鼻孔一哼,宋昭昭默不作声地绞着帕子,宋明艳大腿搭着二腿,毫无闺态的样子,不羁地讽道,“哎呀,吕先生,你不知道啊,这红廊可是我大哥的心头宝……”
话没说完,宋世贤就睃她一眼。
吕止言淡笑地接话,“若是莞丝花开在红廊,那为了六小姐的身体以及府上众小姐的身体安康,还是得移出的,不过,移花就行了,红廊就不必拆了。”
宋世贤眉心微蹙,他之所以移了莞丝花过来,就是因为柳纤纤喜欢,而红廊也因为有了莞丝花才称得上是红廊,若是移除了,岂非是废了?
可抬头,看到面前几个姑娘们不同神色忧虑的脸,还有宋繁花病语的样子,他闭闭眼,说,“既然莞丝花有这等危害,那就移除了。”他冲宋明慧交待,“这事你现在就去办。”
宋明慧应声,带着丫环离开。
宋清娇问吕止言,“莞丝花拆除后,六妹妹的病就会好吗?”
吕止言说,“还要开药方的。”
宋清娇立刻冲着环珠说,“带吕先生去琴房写药方。”
环珠哎一声,带吕止言下去了,没过一会儿,他又回来,写好的药方在环珠手上,宋清娇让环珠去抓药,当现就煎给宋繁花喝,喝罢,宋繁花的呓语声渐渐消停下来,眉头舒缓,面色也慢慢平静下来,呼吸轻浅,似乎是睡了。
众人心头顿时一松。
宋清娇放松地呼一口气,对一屋子的姑娘们说,“去吃饭吧。”
几个姑娘们应声,依次出门。
宋清娇又去床边看了一眼宋繁花,见她彻底睡下了,她才对绿佩交待,“这一夜你跟环珠就辛苦些,两个人轮班守着,若是半夜有什么事,一定要快速来报。”
绿佩点头,“三小姐放心吧。”
宋清娇便起身,冲宋世贤跟吕止言施了一礼,也带着丫环走了。
等人都走完,屋子内就安静下来。
宋世贤站了一会儿,也带着吕止言离开,回了东院。
一入院,常安便迎上来,说,“少爷,饭菜备好了。”
宋世贤应声,又道,“可备了酒?”
常安摇头,“没呢。”
宋世贤说,“去酒窖里拿些酒来,今日我与止言兄畅饮一番。”
吕止言笑道,“我今日不饮酒。”
宋世贤问,“为何?”
吕止言道,“喝酒误事,而且等会儿,我还想替府上的其他小姐们把把脉,你这红廊里的莞丝花应该种了很久,韩老太太的六十大寿是在去年的清明节,距离如今已有一年有余,小姐们体内大概都吸了不少这种花香粉。”
宋世贤抿唇,却是寸声不吭,长袖一甩,踏进院中。
吕止言跟在后面,笑问,“生气了?”
宋世贤轻哼,“我生什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