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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太阳三次升起又三次落下,一丝不知名的惶恐默默侵袭了我。
我相信,如果李哲在自由清醒的情况下,一定会联系我。
难道是骨科矫正手术有危险?或者他被人绑架?他出了车祸?再或者,像偶像剧里的狗血情节,他不幸因意外而失忆?
种种可怕的揣测像诡异的黑影,无时不刻不尾随、纠缠着我。
老妈凭着女人特有的敏感,很快发现了我的问题,立刻是一顿噼里啪啦的教育言论,“小薇啊,这事要赶紧解决,千万不能妨碍你去美国学习交流,知道吗?那个李哲也是的,这么喜欢乱来,人现在又跑得远远的,一点责任心都没有!”
看看我不吭声,老妈又变成拉家常的口吻,“照说,这次你一去找维东,维东就肯帮你哥,这就是他待你不一样。
再怎么说,你们两个也这么多年,那个女人既然早过去了……”
“妈,你别说了,这事我有分寸。”无谓和老妈解释争辩些什么,我连忙把老妈送回家。
在遇到真命天子之前,上天也许会安排我们先错误地遇到其他一些人,所以当我们终于遇见心仪的人时,我们便能够心存感激。
对上帝,我心存感激;而于维东,于李哲,我分得很清楚。
回来后,先拨电话给李哲的父母家,问他们是否有李哲的消息和其他联系方式。
李父好像不是太关心,泛泛地答了句“他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吧”,就算给了我个交代。
再拨电话给沈怡然,找到苏三。
苏三把他知道的一一说了,听来仍然是毫无进展。
倒是苏三最后说了一句“李哲在美国应该有些亲戚朋友照看,理论上不会出什么事”,让我很疑惑。
细问之下,苏三的回答更令人满心惊奇:“他是我们读硕士三年级的时候,从华盛顿大学医学院转过来的,所以我想,他在那边应该有不少熟人。”
华盛顿大学医学院,在美国排名前五名,毕业后就是MD,医学博士。
谁会那么笨,好好的MD不要,反而回到国内的军医大继续读硕士?不合乎常理呀。
而且,军医大要求那么严格,哪有那么容易让人说转入就转入?虽说李哲的父亲是大校,离少将只差一级,也不该有这么大影响力吧。
我又托苏三仔细想想,苏三总算在旧同学里,找到一个在瑟克尔大学区医学部深造的。
瑟克尔大学区位于克利夫兰市,离李哲就医的Cleveland Clinic不是很远。
自然,我连忙让苏三联系那个同学,让他去Cleveland Clinic的整形外科(Orthopedics,与国内骨科相对应)看看李哲的情况怎样。
苏三很爽快地答应了,我悬着的心总算稍稍放下来。
抱着泰迪熊阿哲面对电脑,期冀着李哲再次出现。
我忽而记起那晚的模拟法庭,离得越远,当日的事却愈加清晰。
原来,不但是甜蜜,就算是闹别扭时的种种,回想起来也格外有滋味。
第二十一章 上帝的神秘礼物(2)
烦闷之余,我索性到校园里走走。
很奇怪,和李哲一起这么久,居然从没有和他在静谧的校园里散过步。
也许,是校园里留了太多有关维东的回忆,我终究不忍完全抹去吧。
“哎,同学,同学!你怎么啦!”
漫步在燕园,我沿着弯曲有致的鹅卵石小径一路走着,突地听到前方不远处有人惶恐地叫起来。
快步跑过去,我就看到路旁,一个女孩子整个身体慢慢从坐椅上滑到地上,挡在一对学生情侣脚前。
那女孩子仿佛全无知觉,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那对学生情侣满脸紧张,想必刚才就是他们在叫。
再近前些,心猛地一跳,我赫然发现那紧闭双眼、软瘫在地的女孩子,是季洁。
“季洁,季洁!”我连叫两声,又用力摇她的肩膀。
她软软的没有一点反应,显然是已经陷入昏迷中。
一转眼,瞥到椅脚那边有一个药瓶,我的第一反应是——她吃了过量安眠药?
来不及多想,我急忙打电话给校保健中心,又打了CH医院的急救电话。
在学生情侣的帮助下,把季洁抱到椅子上平躺了。
我探了一下季洁的鼻息和胸口,还好,尚有呼吸和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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