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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年青气盛,或许是叫不知天高地厚吧,他便用笔蘸着油漆也学着主席龙飞凤舞地写开了。第一个字居然不错,接着写了第二、第三个字,愈写就居然愈顺手了。
张学军看呆了,不住啧嘴道:“宇轩,你是怎么学会的?”
李宇轩笑道:“我是喜欢主席的字,我悟出他的字里有一种美:率意天真,痛快淋漓,一种无拘无束的情境。这让我不禁联想到现实生活中轻飏的柳条、奔泻的溪流、舒展的白云、明媚的阳光、翠绿的山色等一类美的事物。”
“宇轩,你该去上美院,不该来这乡下的。”张学军说。
他便笑了笑,心却在“通通”地跳动,伴随着一种淡淡的莫名的惆怅。
五十四
这天,夏雨来到泥坞知青点。她是从茶园赶来的,在李宇轩走后没几天她就回到了茶园,尽管家里人全都反对她同他来往,可她心里却怎么也放不下他,常常会使她忆起和他在一起的那些日子,每次接近他,心脏就会莫名地跳得厉害,脸上发火上烧的,浑身浸透了清甜的兴奋、惊悸和欢喜,她就强烈地感受到一种美好,仿佛他使她回到了儿童时代那种人与人之间没有猜忌,没有怀疑的完全真诚的生活气氛中去。作为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对于自己未来的生活曾设想过多次,尤其是自己的心上人,该是个什么样的呢?她认为那是一块飘浮的云,一团朦胧的雾,一个捉摸不定的精灵,但只要一见到他,这心上的人便不再是云,不再是雾,不再是精灵,而是一个活脱脱的具体形象。
然而,今天知青点里没有见到他,他还在田地里干活。知青们自返回农村后,也许是这场社会的*使他们对自己的前景感到了失望,对未来的生活感到了迷惘,不再有刚下乡时那种抱负和热情,出工也变得懒散了,而队里也对他们没有了约束,许多社员还认为反正他们是城里人,是会要回去的,少做点工分,年终时还可以少与自己争分红,也就任由他们了。但李宇轩却仍十分积极地和社员一块下地干活,他希望能通过自己的表现来赢得人家的信任,那些知青们都有一个家,可他没有,他无家可回,他只能永远地呆在这里,就只能这么走下去。毛主席不是说过“革命的或不革命的或反革命的知识分子的最后分界,看其是否愿意并且实行和工农民众相结合吗”?那就在这里好好地与工农民众相结合吧。
屋子里显得有些零乱,男孩子都是这样。她费了好大一阵工夫才把屋子拾掇干净。在替他整理桌子时,无意中发现一本他写的日记,她忽然想看着他在日记里写了些什么,便翻开了日记本,心激烈的跳着,难忍的喘着气,不让响出声音来。
日记里的字都写得很工整,看得出,他做任何事都是很认真。这几篇日记是前几天写的,就看着他这些天做了些什么吧。
十一月六日 星期一 晴
来到泥坞已有一个多星期了,几天来做饭烧水所用的柴禾都是生产队安排“牛鬼蛇神”们作为政治任务送来的,已经所剩无几。为过好往后的生活,昨天晚上,大伙就商议今天一定要去砍柴。知青点又回来了两个知青,全是女生,就留下一个女生在家做饭搞卫生,其余人都去。
虽然我们居住在四面环山的地方,但山林由于土改时划定到人,后来搞集体,山跟人走,统归队上所有,山权界定非常明确,并不是近处就能砍伐,所以得走四五里路才是本队的山林。
山冲的路一般都是沿着小溪边或山坡下,弯弯曲曲高低不平,左边是层层梯田,右边是遮天敝日的树林。行走在这样的地方,给人一种阴森的感觉。
不知不觉来到了终点。上山的路是一条尺把宽的羊肠小道,两边的杂木有数尺高,又陡又滑。大家互相牵扯着爬到了半山腰,喘了一会气,便动手砍柴。
好不容易砍下了几根树枝,用藤条捆了又捆,就是捆不紧。当黑雾经过山头来到我们脚下时,每人才慌忙抱着几捆树枝下山。
下到山脚,天就全黑了。要命的是看不清路,怎么办?
忽然,有人打着火把来接我们了,是队上的四婶子,松树柴燃烧的松油流在她的手背上,结了厚厚的块。火光照着她的脸,显得淳朴而慈祥。
我忽然想到我的父母,如果他们还健在,也下在乡村,知道我们进山砍柴还未回,一定也会打着火把守候在山口的,我心里遂忽地一热……
十一月八日 星期三 雨
今天一早起来天就下着雨,雨越下越密,山谷间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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