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若是她死了(第1/3 页)
城中因为粟魁之事,闹得沸沸扬扬,就连大理寺也派了人来。曾经重金求购的白实,如今却弃之如敝履。
回春堂围着的人里三层外三层,温言挤在人群中看热闹,还有同样来看热闹的许夫人。
温言瞧见了裴青衍,他一身深红官服,更衬他皎如玉树临风前,身侧的人都唤他一声“少卿大人”。
裴青衍也看见了温言,隔着人群相望了一眼。
大理寺和府衙的人将回春堂的人带走后,人群也骂骂咧咧的散了。只有许夫人盯着回春堂看了好一会儿,哪哪看着都生气,更是懊悔自己的百两银子,可算给打水漂了。
“别生气了,往好了想,至少人没事。”温言劝慰道。
许夫人愤愤道:“我现在只能想到我的百两银子。”她转身往回走,边走边骂:“有违医道,丧尽天良啊!”
回来的一路,许夫人便骂了一路,她是真的心疼她的银子。
刚回到医馆,便有人上门求诊,温言简单收拾了一下,便随着那人去了。
求诊的是那户人家的夫人,那位夫人的夫君,也是服用过粟魁,就在昨日,眼睛已经看不见了,这一天了寻了好几个大夫,皆是开出一些无伤大雅的方子。
夫人一时之间忧思过重,病倒了。
替那位夫人诊完病后,夫人又求着温言想想办法,温言摇头,爱莫能助。
回来的路上,温言满脑子都是刚才那户人家的长吁短叹,叫人心酸,医者仁心,前有神农尝百草,而今她也不是不可,她下定了决心,回去之后,要以身试药,说不定就能找出破局之法。
愣神间,突然被人往旁一拉。
“你没事吧,差点就要撞上了。”梁菀见她还在愣神之中,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梁菀。”温言看向一旁的人。
梁菀早已换下早上那一身繁复的裙装,换上了一身便于行事的劲装,发髻上的发饰也去了,只留下一根素簪。
梁菀手疾眼快,上前一步,将刚才将要与温言相撞的那人也拉了过来。
再看那人,像是看不见一般,径直就要往墙上撞。被梁菀拉回来之后,那人双目无神,整个人浑浑噩噩的,与他说话也不见任何反应,只愣愣地站在原地。没一会儿,有个妇人着急忙慌地追了上来,妇人身后跟着官府的人,将领着人离开了。
那行人彻底消失在街角,温言问道:“你怎么在这儿,还这身打扮?”
“方便啊。”梁菀不忘展示她的衣着,道:“我这不是为了抓邪物嘛。”
“所以呢,抓到了?”
“没有。”梁菀失落的摇了摇头,“能力有限啊。”
凡行过必留下痕迹,所以梁菀一开始便打算去回春堂找邪物来此的痕迹,顺藤摸瓜,将它给抓住。可是她太低估了对方,又太高估了没有法力的自己,仅凭她学的稀烂的符咒根本找不到任何踪迹。
“我在回春堂蹲了两天。”梁菀气呼呼道:“两天两夜没合眼,也没找出个所以然来。“她打了哈欠,接着道:”这不回春堂被一锅端了,我怕被误会就先撤了,顺便来查查到底油多少人服用过粟魁。“
温言只当梁菀是玩闹,瞧着她眼下乌青,没想到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真的有在认真捉“邪物“,虽然竹篮打水一场空,最后只是徒劳。
她从梁菀的身侧绕过,提醒道:“粟魁有价无市,还请大小姐继续,告辞。”
梁菀摆摆手,应了声,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这几天,陆续有人陷入了无知无觉当中。城中一片死寂,不少人曾用过白实,他们或是忧心不知何时会来的毒发,或是等待自己至亲至近之人的离世,无一幸免。就连掌灯时分,也剩下昏暗的灯光。
温言挑了一下烛火,昏暗的烛光瞬间亮堂起来。她身上仅存的医书,已经被她翻了很多遍了,并无解决之法。
粟魁被她放在桌上,她还在犹豫,若是她没能及时找出解药,她可就会真的死去,可她若不去尝试,便是再无寻到解药的可能。
温言心一横,抓起粟魁,就要就水服下。
窗外的风吹了进来,吹得窗棂吱吱作响,听得让人心烦。她好不容下定的决心被打断,呆在原地半晌,还是起身,走到窗边,准备把窗户关上。
突然,她身体一僵,手悬在半空中,一动不动,接着眼前一黑,便彻底失去了意识。
“过来。”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
她木然转身,窗户也未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