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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喝粥的时候,喝到一半就打破了碗,刘翠花破天荒没有责怪,也许碍于寨子人的面前,总不能为一只碗而显出小家气,但她也不再给儿子添粥,只是告诉他,还想吃就等午饭吧。
刘桂芳到溪边淘米,然后拐到右边的厅堂去烧饭,烧饭用的是吊锅,做菜在左边的厨房里。放好米,点上火,刘桂芳风风火火又到厨房去洗菜切菜。这顿午餐是真正的“宴请”,准备的菜肴非常丰富,有鸡和鸡蛋,还有猪肉烧肉……
刘翠花非常满意表妹的勤快,尤其知道她并不需要在事后付钱给表妹,上个月她帮表妹物色了一个前山寨子的小伙子,小伙子人不错,家里只有一对健康的双亲,三间吊脚楼,高大壮实,还开了间水磨房。表妹心里比嘴上起码满意十二倍,今天可以算是表妹报答表姐的其中一项。
12点多的时候,太阳辣了许多,不过饭桌还是得摆露天,屋里摆不下。山里人对太阳的敏感度也很低,只要不直接刺目就行了。
朱向发借了两套八仙桌椅,一共是三套摆在院子里,大家自然就座,本家人朱向发要穿梭各桌发发香烟,倒倒茶水,两女人忙厨房,小孩朱兵兵还在绕棺材瞎琢磨。
近一点的时候,饭熟菜热,除了马桂英依旧卧床不起,其他人陆续夹菜添饭,高声废话,多为令人开怀的荤段子,村子喝了点酒,连续讲了五个段子,饭都没顾得上吃一口,虽然那五个段子每次有村长的地方都能听到,但还是让人乐开怀。
刘翠花到底心疼儿子早餐没吃好,特意盛了一碗满满的米饭让朱兵兵到旁边坐门槛上吃去。
表妹忙了一上午,早餐也没吃,刘翠花让她先吃,自己把厨房余下的菜渣子收拾收拾。
午餐过了半个小时,在这顿宴席上的33人中,一共倒下21个人,其中10人挣扎了大约五分钟,相继死亡。死者包括朱家唯一的单传儿子朱兵兵,刘翠花的表妹刘桂芳,其他均为村民。
倒下的和死亡的,特征均是腹中绞痛,神志迷糊,口吐白沫。事后鉴定为食物中毒,毒源是农村最常用的烈性老鼠药——毒鼠强。
土家寨的上空乌云蔽日,山风呜咽,远处山嶂升起薄薄迷雾,一场惊心动魄的传奇随着迷雾若隐若现飘浮过来,在每个人的眼里幻化出各式各样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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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毫无头绪(1)
派出所接到报案后,接电话的民警深感案情重大,用了一句形容词“建国以来本地区最恶劣死伤人数最多之案件”,并且敏感地意识到可能还关乎民族安定团结之大事,因此第一时间上报市公安局,市局快速反应,三分钟之内报告局长郭锋,郭局长五分钟之内成立了专案组,第六分钟上报了市委及公安部,公安部十分钟后发来指示“全力组织抢救中毒者,集中力量迅速破案”。市委直接由市委书记及市长分别亲自来电,指示“中毒者送市第一人民医院抢救,专案组第一时间进驻现场直至破案”。
由于山路崎岖,一小时后,专案组一行11人才到达现场,中毒者已由村民全部送至乡医疗站,并且由乡政府组织汽车正在送往市人民医院途中。其他死者及饶幸逃劫人员一概被觉悟高的村长留在现场。
现场保护完好,有两人被村长临时分配在负责驱赶饭桌上的苍蝇,苍蝇并不懂得保护现场的重要性。
村长保持一种姿势长时间蹲着,眼睛盯着桌上飞来飞去的苍蝇,他很纳闷,为什么没有一只苍蝇中毒掉地上死去,这很可能是一个重大医学发现:吃苍蝇可以解毒。
死者几乎保持倒地时的姿势,横七竖八,口角流出大量腥臭之白沫,地上还有大量伤者呕吐出来的半消化残渣剩菜,混沌一片,酸臭味道令人掩鼻。
专案人员由郭局长亲自带领,青壮有为颇有英雄风范的郭峰皱着眉头注视着现场的惨状,这个经过自卫反击战场洗礼的汉子也为之动容,一张张惨白如纸的扭曲面容,在两小时之前还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啊!
法医戴上口罩手套,开始了细致的证物采集,所有村民被集中到了一边,由专案组唯一的女警张爱华及新警马亮负责记录口供。
法医采集的呕吐物,饭菜样品,被装进一个个塑料袋,马上由专人火速带回公安局化验科检验。郭局有些心焦,他低声和法医交谈了两句,法医证实他的想法,典型的剧性食物中毒,毒药肯定来自饭菜里。
另一个年轻法医端着一个饭锅走过来,指着饭粒说:这里面目测有一些不似米饭的白色颗粒,怀疑是毒源。郭局认真看了一会儿,望望年老法医,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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