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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人,听说当中有两、三位,还曾经在朝廷里当过大官、见过皇帝面的呢。
贺老太爷一句话,他们家予祥、予恩、予廷、予博、予青,连小丫头予月都能过府念书,这等恩惠,让他怎么还呐?
孩子的课业有贺家帮忙,沅沅便誊得出手帮他打理棺材店,而且听孩子回来说贺家小子、丫头家教好得不得了,非但不会拜高踩低、看不起棺材铺的孩子,还亲切热络得很,于是一群十几个孩子经常玩在一起,两家大人都安心。
这天下学后,几个小子回到家里,予祥、予恩拉起妹妹,对后羿说:“阿爹,予月不知道是怎么搞的,纸笔用得凶,每回总抢擎曦的用,咱们都看不过眼了,我们带予月上街,多买些回来,好不?”
听见这个,他连忙说:“去、去、去,多买一些,把以前欠的全给还清,咱们家予月可不能欠贺擎曦。”
后羿会说这话,其来有因。
他就这么一个闺女,平日里是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疼入心的,可这贺擎曦也不知怎么回事,老是上门寻他们家予月做东做西,他看不过眼。
他打心底发呕,找娘子商量,看能不能想办法将两个孩子给隔开,没想到她居然说:“那是你欠人家的,得还。”
孙沅沅的意思是:你前辈子把擎曦给射下来,那一箭之仇,人家没向你讨肉讨血讨性命就不错了,还敢话多。
可后羿又没读过什么书,哪里知道“后羿射日”的传说,就算知道,顶多也只会想着姓名巧合,哪肯相信自己果真欠下擎曦什么。
因此,他误解娘子口中的“欠”,以为她的意思是他欠贺秦一个妻,自然得用女儿来还,这个误解让他可不爽快极了。
他脸臭、心憋,对娘子恶气相向,而孙沅沅弄明白他的误解后,气得接连三天不同他说话,每回视线相对就把眼晴别开。
她仍旧打理家务,孩子还是照顾,连婆婆都伺候得舒舒坦坦,独独不理会他后羿,夜里,她宁可与女儿同床,也不肯回主屋。
这会儿可把后羿给吓着了,他软声央求娘子回房,孙沅沅却说:“既然你不信我,老要喝那坛陈年醋,不如再去物色几个小妾进门,让她们来伺候后老爷。”
闻言,他把头摇得像波浪鼓,急得口击不清,“我、我哪里要什么小妾啊,我就要我的沅沅,你别气我、呕我,我就是讨厌贺秦嘛,谁让他比我高、比我聪明、比我能干、皮相又比我好?
“如果我是沅沅,定是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他喊沅妹的声音那么好听,连我听了心都要发软我就是怕嘛,怕予月再同他们家小子牵扯,你每天看着亲家,会越看越觉得我面目可憎”
后羿说了一大串又一大串,都不让她插口,孙沅沅却东拼西凑,拼凑出他的自卑。这个男人啊,从外表看起来是大老粗一个,谁知心细至此。
她握上丈夫的手,像哄孩子似地,耐着性子对他说道:“我与贺秦自然有童年情谊,可嫁给你这些年,咱们相扶相持才走到今日局面,你是怎样的人、我又是怎样的人,难道还不清楚?”
“多年夫妻,你我何曾同床异梦,况且患难见真情,那年是你把我从人口贩子手中救下,照顾我、陪伴我,夜里梦中惊醒,是你用手掌轻拍我的背,安抚我再度入睡,这些恩、这些情,早已把你我之间密密串起,旁人便是再高、再聪朋、再能干、皮相再比你好,终究不是你、不是我孙沅沅的良人啊。”
“我看上擎曦这孩子,是因为他命中火旺,而咱们家予月八字轻,又日日有鬼魂相随,怕不是多福多寿命,你难道甘心女儿年纪轻轻就夭折?”
“你不也听予月说过,擎曦很凶,有他在,“好兄弟”们都不敢来?助鬼是好事,若不是予月帮助那么多鬼魂,咱们家生意哪会如此兴旺,但要拿女儿的命去换后家的兴旺,当母亲的终究不舍。”
孙沅沅不提“后羿射日”,是认定丈夫压根儿不会相信自己与那个射太阳的男人有任何关系。但她相信,因为她信任贺家老太爷,更信任他的预侧。
当年,贺老太爷曾劝她阿爹从官场上退下,以保家族兴盛,但阿爹一句“读圣贤书者,不言怪力乱神。”便将贺老太爷的话给抛诸脑后。
短短十年,阿爹受朋党所害,死于非命,孙家竞是连一个男丁都没存留下来。
妻子这番话,虽让后羿对贺秦释怀,但女儿终究年纪小,他光想到以后她要嫁人,心里终究纠结,何况他不信天底下命中带火的男人只有一个贺擎曦,所以尽管表面上不阻止予月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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