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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苍茫,心中只觉说不出的孤寂,不禁长长嘘了口气。
他想起灰衣人之言,自己现下身入江湖,随时随地会有敌人寻衅,当真防不胜防。又想起适才灰衣人拳脚、剑法、轻功均自不弱,也不知是不是雷奴的同党。倘若是其同党,只怕以后定会再生波折。
悄立夜风之中,但见星月微光照映水面,点点闪闪,宛似满河繁星,纵目眺望,四下里既无船只,又无人影。
水面上一阵微风吹拂,颇有寒意。
正待转身返回,忽听得远处隐隐有数声惨呼之声,随风飘来。
那声音甚是凄厉,虽在很远的所在,静夜中听来,犹自令人闻之心惊。
江浪心中暗忖:“怎地深更半夜,竟有这种叫声?该不会是适才那个灰衣人吧?啊呀,不好,难道是巨人帮主的手下!”
他既已动了好奇之心,岂有不上前一探究竟之理?
当下提气窜出,展开轻身功夫,手持长剑,循着那声音的方向疾奔而去。
那声音来处,却是半里外斜坡上的一座孤零零的庄院。
江浪身形如风,只几个起落,便即到得庄外的几株垂柳前。
正行之间,忽听得前面墙角有人低低说话之声,当即停步。
只听一人道:“祝老大都打听清楚了,这庄子的男人这几天去了嘉兴,至少三天后才回来。现下庄内只留下老弱妇孺。嘿嘿,此时不下手,更待何时?”
江浪听了这话,不由得一惊,难道这人是强盗不成?
只听另一人叹了口气,道:“六哥,你倒说说看,每次出来做这没本钱的勾当,老大都是让咱哥儿俩在外面望风。这、这也太不公平了吧?”
先一人道:“你小子发甚么牢骚?咱们‘黑风寨’就那么多鸟人,他妈的,整个寨中男女老少,会吃饭拉屎的多,会干活做事的少。唉,我也瞧出来了,但凡会两下子功夫的,除了在家看门的之外,每次也只出动咱们几个。更可气的,也就咱哥儿俩手底玩艺不成,因此,这次出来的九个人之中,咱哥儿俩便只在外面把风的份儿。唉,当真是太没天理啦!”
这人不让旁人发牢骚,他自己却是牢骚满腹。
另一人想了想,迟疑道:“六哥,我有个想法,不知该不该说?”
先一人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另一人道:“六哥,你说祝老大带着他们六个得手后,会不会有人暗中先藏匿一些金银珠宝?待得回寨中分红之时,再谎报财物数目……”
话犹未毕,黑暗中突然间“啪”的一声,那人叫道:“啊哟,六哥,你干吗打我?”
先一人怒道:“阿福,你他妈的作死啊,敢这样编排祝老大?再敢胡说八道,这一个耳括子都是轻的!”
阿福气忿忿的道:“我哪里敢编排祝老大?每个人到手多少财物,咱们在外面望风的又见不到。我,我只是想着分红……”
这次他仍是话犹未毕,黑暗中又即突然间响起啪啪两声,两人后脑同时被人打了一掌,当场晕去。至于如何分红的事,且待以后分晓了。
原来却是江浪快如飘风般欺近身来,双掌齐出,将二人击晕。
他悄立墙脚,琢磨着二人之言,寻思:“原来是黑风寨寨主‘金枪无敌’祝伯彦带同手下喽罗在此做案。却不知这庄子是什么人家,竟劳动黑风寨寨主亲自抢上门来?”
他在青龙镖局做了两年镖头,于黑道上的成名人物本来颇为忌惮。但自从做了神拳门掌门人以来,更兼功力大进,年纪渐长,亦随之变得胆气豪壮。此刻面对往日谈虎色变的“黑风寨”盗贼,却也不觉得有多可怕了。
心中盘算:“且去瞧瞧,若是这一家人也不是甚么善良之辈,我神不知,鬼不觉的悄悄离去便是。若是盗贼欺凌良善,过份毒辣,我决计不能袖手旁观。”
他略一沉吟,从怀中取出那块鲍小昙留下的鸳鸯锦帕,遮住口鼻,俨然成了一个青衣蒙面人。又想起当日梦中老人在无锡知府宅中“丢砖掠瓦”的手段,便即俯身从晕倒在地的一个盗贼身上摸了摸,果然摸到两锭碎银子,恰好可当作暗器来使。
他心下暗暗好笑:“这个阿福当真倒霉,劫财不成,自个儿先丢了银两。”一时童心大起,又将另一个叫做“六哥”的贼人身上也洗劫干净。
月夜之中,他提气拔身,跳上了围墙,耳听得院内寂静无声,轻轻跃进院内。却见偌大的庄子静悄悄的,各处庭院屋舍俱是暗沉沉地,只后面几间屋子窗中透出灯光,当即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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