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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对于佣兵来说,可能是下定的一个目标。初白刚才自己也说了,等出了这片黄昏的暮色,才会有人等候迎接。这就说明目标还活着,所以她目前的状况是,正等待时机下手……
一个花费那么大精力救她的人,她愿意相信她的人品,虽然不知道是出自什么原因促使她愿意出手相救,但是,这样就好了。心底有了踏实感,胸口的虚冷也有了充盈,可以不用在害怕,不用在一味的抵触,也不用担心自己随时会变成另类而无法回到原来的位置,而无法回到,心中所挂念的,那个他的身边。
浅浅扬起在她嘴角的弧度和眼底的泪光,映在初白的瞳孔,那么小心。缠着白色绷带的头部被裹了一圈又一圈,其余还有脸颊,手臂,身前,都无一避免。
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停的,打在身上的温度是冰凉的。
初白转过头看向远处的天际,同样是一片的暮色,落日浮沉在云层里只露出半个圆形,波光漾动的海域水平面折射着光的影像,那颜色金黄,趋流着一层一层被风吹褶皱起来的波纹粼粼闪动。
初白有种预感。
船,已经开出了不老城的范围。
门口响起了“笃笃笃”的敲门声的时候,扬子看向初白,说,“我去开门。”
只是打声招呼,所以没等初白反应她就朝往门口走去。
初白原本想置之不理,说真的她是有那个想法的,双眸一合一开,只眨了个眼,脚下的位置就临近在了扬子的背后,手也随之搭在扬子的肩上,秉承了不耻下问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则说,“对于伤员而言,还是乖乖待在屋里数绵羊比较好。至于外面的礼物,我收下了。”
微微笑着掠过本是立在眼前的人影,香樟木门“哗”的往左推开,又“哗”的往右关上。
一切,都改变的那么猝不及防。
而她就像是这桩风险交易的投资者。
一边是利益,一边是某个人喜欢某个人的样子。
两端孰轻孰重?
答案,在她看到那滴渲染着黄昏暮色的泪光时,其实就已经有了结论。只不过当时那滴泪光在渐渐形成凝聚的那一刻,倒映不出她现在,四面楚歌的恶杀绝境,被浓重血腥和黑暗包裹的屋室,有无数人倒下,同时也有无数人再次汇集聚首。
这样没完没了的循环,她只一个人的力量,无论智取还是硬夺,都举步艰难。更别说,对方还是有备而来。
身边带了这么多人,每一个人似乎都拥有最前线的作战能力,不管是出手之快,还是动作之迅猛。
那一个个身上所散发出的血腥和罪恶。
……几乎都是,她最熟悉的,现在站在她面前的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海军,而是和她一样,是佣兵。
在清楚的意识到这一点之后,由左边背部蔓延开来的剧烈疼痛感顿时覆盖了她所有的感官和知觉,弥漫在唇齿间的血腥味,也在顷刻之间扩散到了整个口腔。
有鲜血滴落。
从一小滴的晕染,到最后的背部衣物全部染红。
周围,好像一下子就静了下来,只听得见呼吸,沉重的喘息。
压抑的几近迫人的气氛,没人敢轻举妄动,喘息声只一阵后,便悉数凝神屏息。
一个在之前被她以刀贯穿整个身体的人倒了下来,接而“砰”的一声巨大声响,在那个人倒下之后,是整个房屋一侧的崩陷倾塌。
灰暗的空间,顿时硝尘弥漫。
涓涓淌过她刀锋的血痕,在泛着冷冽寒光的利刃上,缓缓下滑滴落。
她回过了身,白的仿若是一张纸张的脸,带着浅笑,可那双眼睛里,却干涸的什么都感觉不到。
站立在她身后的那个人被她这个样子一时吓得松开了手中的刀柄,脚下的位置也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还没回过神,脖颈已经被她徒手掐住举了起来,脚尖也已经有些离地,在挣扎间,他试图用手扳开掐在脖子上的那只手,可是不知道是他使不上力气,还是掐在他脖子上的那只手的力气太大,他的挣扎对于掐在脖子上的那只手来说,根本构不上任何一丝一毫的威胁。
初白那时候只是笑,由最初的淡笑,到至今的唇角弧度咧到耳根。
像她这种鬼畜的表情,给人一种享受战斗和血腥。
却让看得人,不寒而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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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敢吭声,也没有人敢靠近,只是气势薄弱的包围着,扬着稚刀。
屋室的另一角。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