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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道地地的打狗欺主嘛。打得可够重的,主子竟然不管不问装没看见,这说明了什么呢?能说明的东西太多太重要了,应该马上把详情向北京向毛主席报告。他想,这会儿,毛主席一定也在会意地笑,为自己战争经历中的又一佳作。
披阅台湾各种版本史书,对此次炮战大多一笔带过,几无详述。在一份《金门战况纪实》的大事记中,9月8日这一天仅有一句话:
下午一时针三分起,共匪又恢复疯狂炮轰,至九日凌晨止,共射五万
三千三百一十四发。
可以理解,此战对台湾而言,“友邦”的失信比自己的失利更让人恼火愤怒,且难以启齿。面对被朋友耍弄出卖的结局,唯有把负伤的自尊嚼碎,和血一起吞下。
偶尔,也传出一两声不平的呐喊,却又哀怒多于批评,无奈融化了抗争。
与蒋经国私交密切、曾任台湾“国防部新闻局”战地记者的刘毅夫写道:
我站在旗舰姚道义支队长身旁,悲惨的看着我四艘孤立无助的运补舰
挨炮,再用无可形容的眼睛回头看美国兵舰,他们好像根本无动于衷,他
们好像奉的命令就是来金门参观,而美其名曰“护航”,哎,狗臭屁的护
航啊!
台湾“中央社”记者曹志渊,也曾一字一泪,作了报道:
关于金门补给问题,迄记者离开前线时,仍未获得有效办法,美国的
三浬以外护航政策,其效果,在共匪疯狂射击下是微乎其微。记者采访护
航舰队抢滩新闻,亲眼见到美国护航舰将我运输船团送到距离金门三海里
处,并不注意压制匪炮可能的射击,一任我登陆艇驶入海滩,在炮火下挨
打。炮弹的碎片如雨般四处喷飞,射在船上,射在滩头搬运者的身体上,
使记者为那些冒着炮火执行任务的海军弟兄们、和抢卸物资的金门民防队
弟兄们流下了无限伤感的眼泪。
1972年,美国突然宣布国务卿基辛格访问了北京,台湾又有多少人“流下了无限伤感的眼泪”?
据说,其中有一个人的名字叫——蒋介石。
自助才能天助。
不自助神仙都帮不上忙。
1958,蒋介石的“牌”输得最窝囊——“美”字号,一条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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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初拟定的采访提纲中写有一条:毛泽东9月8日的指挥位置及方式?
凭想象,那样一场事关重大的战斗,毛泽东肯定来到挂满军用地图摆满绝密电话的总参指挥所,在一大群高参助手的协助下,运筹帷幄,决胜千里。
后来查知,事实上毛泽东当日一整天都在中南海勤政殿参加最高国务会议,会议的主题是研讨钢产翻番和人民公社诸问题。
从容不迫镇定自若得确实够派。
相信自己的决断,相信手下将领会忠实执行自己的决断,决断了便超然泰然,决断后最不赞成越俎代庖事事躬亲,这恰是毛泽东的指挥风格和统帅风度。
轮到毛泽东作总结发言,此刻,金厦海域交战方酣,前线的大炮正在贯彻自己的意志和思维,他的兴奋点不能不从经济问题转向军事、外交,款款道出了针对美国的非常著名的“绞索”论断。畅述胸臆纵论天下,那羽扇纶巾,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的气魄风度,绝对不让诸葛孔明。
毛泽东无疑是中国历史上非常鲜见的具有长久魅力的领袖人物。此种魅力并不因他晚年的重大失误而褪色,而在他百年之后依然影响着我们这个泱泱大矣的古老国度,振奋着渴望再度辉煌的民族情绪,这与他作为开国元勋曾经获得和拥有的巨大成功密不可分。他的功绩是多方面的,其中,最无懈可击的当属他的军事成就,令后人拍案惊奇的是,凡他亲自导演的战略决战或直接指挥的战役战斗,几无失算纪录,胜利总是与他站在一起。自然,毛泽东是人不是神,历史已经证明了他在最高国务会议上关于钢和人民公社的议论是不正确的,但历史也证明了他在此次会议上关于金厦战局的议论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在经济领域易犯急性病的毛泽东一旦回到他所熟悉的军事领域便显得如鱼得水。我以为,他之所以能够“百战百胜”,得益于他对军事、政治、外交三者复杂关系透彻的了解,得益于他敢于拟定既符合规律又胆力过人的奇险战略,得益于他有一套参透对方心理洞悉己方实力绝不鲁莽轻率行事且又灵活得“度”的策略。换一个最高决策人,我不敢说19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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