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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爷的眷顾和关爱,不忍心让我这么个坎坷半生、一事无成的“半瓶醋”就这样稀里糊涂地了此残生,枉在人世间走一遭;人到中年,岁月蹉跎,心灰意懒,正是得过且过混日子的光景,谁曾料我国在80年代时髦起来的外贸职业却居然极需像我这样的“多面手”,而且有些奇货可居,算是时来运转了!
80年元旦后,经过一个月的外贸业务基础知识集中培训,我被分配到了江苏省机械进出口公司工作。说实话,我一天学徒也没当,很快就适应了自己的新工作,而且应付裕如,游刃有余;只是最初我并不喜欢这项工作。
没有当学徒,是因为当时确实缺乏这方面的人才,而我是当过8年英语教师,又晓有名气的业余翻译,有客户来,当然就只好煞有介事地把我推到第一线,真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了。说真的,当时我很有些紧张,不敢上,也不想上;无赖推托不了,只有硬着头皮上了。到外贸不到一个月,第一次的接待任务,是帮助南京市外贸局接待美国友好城市圣路易斯市的经济代表团,担任翻译。代表团一行5、6人由市经委主任、市外贸五化机公司总经理陪同,先参观了南京市第二机床厂的铸造车间,以后一起讨论了旅游休闲铁木圆桌或是咖啡圆桌的灰铸铁金属底座加工生产的意向和价格。晚上,市外贸局领导在玄武湖梁洲宴请了代表团全体成员。第一次担任口译工作,而且是比较正规的大场面,开始总还是有些怯场的,不过很快就适应了,应付得还算过得去。当时由国家统制的外贸体制,外汇不流通,人民币与外币不挂钩,双轨制,价格根据国家补贴政策的不同有很大的差异。那时,市级外贸公司还没有进出口经营权,出口定价得由省级公司来谈;我由于是初次接触业务,凡事请示领导,而当时的公司领导对业务也不是很熟悉的,儿戏般地你一言、我一语地胡乱从高定价,结果把好端端的一笔业务给葬送掉了。经过了这一次口译的实践练习,我心中踏实多了,老练多了。
没过多久,又来了一位做电子元件生意的西班牙裔美籍老先生。先陪他在南京参观了几家生产电阻、涤纶电容器的元件厂;以后,又一起乘火车去无锡参观工厂。这样一路上相聚的时间就长些,大家对面坐着,总不能两眼干瞪着一言不语吧,只好随便闲聊起来。当过几年英语教师,对语音很重视,因此我的发音很好,说话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从来没有过口语练习的实践和机会,语感差些,听觉反应较慢。他对我总体上感觉良好,就问我英语是在何处学习的?我告诉他:自学的。起初,他有些惊讶;我就告诉了他一句英国谚语,“Wit bought is better than wit taught。”意即是自己勤奋学来的知识比先生教的弥足珍贵。他愣了一下,显然并不熟悉这句谚语,请我再重复了一遍,自己也默念、思索一下,然后点点头,首肯地说很有道理。
慢慢地我喜欢上了这份工作。虽然读书的时间有所减少,但与外界的接触面扩大了、视野开阔了许多。进公司后,先后在仪电科、机械二科工作,主管过许多不同的产品,诸如轴承、塑料加工机械及其零部件、美国来图来样加工业务、以及供日本的碳素制品和法兰盘。另外,中机总公司出口阿尔巴尼亚的十万吨尿素成套设备的前期工作,我也倾注了些精力和时间。
更有甚者,当自己熟悉了业务,进入角色后,工作的范围就拓宽了许多,并不都局限在现存商品的对外销售上;更主要的是要寻找商机、发掘有潜力的客户,共同来开发适销对路的拳头产品打入外销市场。就某种意义上说,外贸业务应是一种无事忙的工作,无事找事,挖空脑筋去发现新的商机,开拓市场。世界这么大,产品琳琅满目、数不胜数,客户满天飞,在这汪洋恣肆的商品大潮中,何去何从?孰轻孰重?全凭自己掌控;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未雨绸缪的弄潮儿,总可以屡出高招、先声夺人觅得些商机的。同时,笨鸟先飞,勤奋工作的本色不可变,做一个工作踏实,善待客户的厚道人,得“人和”之先,积常年工作的实绩,则尽可安心驶得万年船,在商海中自由地徜徉。实践证明,“嗟来之食”是不好吃的,或者,更进一步,太轻易到手的东西,不一定靠得住!不怕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80年代,作轴承的出口,基本上就是帮助省内的几家轴承厂推销产品。销售的是最通用的6系列滚珠轴承,市场局限在东南亚,其中以巴基斯坦为主。当时,组织了清江、盐城和沙洲轴承厂几家工厂生产,定牌CBC,CBI出口,对轴承的噪音要求可以略低于国标的。但是,规模总做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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