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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说消失的时候,她先说,那个同学的死是她事后才知道的,却在别人都说他死了的情况下坚信对方是消失的。我猜她的潜意识里是目睹了整个过程的,而之所以表意识不承认,不,是想不起这一点,是因为那个掉下楼梯的人并不是那个男孩,而是她无法接受的——她自己。她说的葬礼,应该的确是那个男孩的,作为凶手的她的母亲自然会害怕。”小妖将那个小瓶子放入巫师袍中,周围已经恢复了一片雪白,一条金色的丝从高高的空中垂下,洛默上前拉了拉。
“辛德瑞拉女士!最近吐出的丝越来越稳固了!”洛默朗声向虚无的空中叫了一声,却没有回答,只是那根丝线不耐烦似的摇动了几下。洛默嘴角一抬,单手拽住了那根丝线,另一只手摊开来放在胸前低头做了个请的动作:“小妖,回家吧。”
“默,你真的想把它吃掉?这梦未免太凄惨了点。我虽然没吃过这种东西,可太影神……”小妖却不急,晃了晃手中的瓶子。
“吃了这么多活人的梦,随处游荡的生魂的梦倒还真没尝过,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洛默伸出一只手指在空中晃了晃,还歪了歪脑袋。小妖眉头一皱:“男人不要做这种让人恶心的动作。”说完就老实不客气的撞进了那个“恶心”的男人的怀里,洛默一笑,手臂紧了紧固定住小妖的身体,只觉得巫师袍下面的身体有些冷了,于是又搂紧了些。
“喂,这么说这个月的工资是没着落了,这灵魂总不能付给我们报酬了。”
“那倒未必……今晚还有仙后座的流星雨,替我写观察笔记。”飞速的上升过程中,小妖的帽子滑了下来,留海后的一双眼睛向洛默的手心里望了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却只是叹了口气。
“如您所愿。”洛默依旧像往常一样忽视了这一声叹息,举手,伸出手指,抚平她额上的川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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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的病房,本来应该是空荡荡的,因为这里住着一个沉睡了八年的女孩,靠着某个神秘人物的接济延续着生命,而她唯一的亲人,就在对面那幢楼里的重症病房里——用锁链将自己锁住,每天十二小时昏迷,八个小时尖叫和发疯,剩下的时间便是在思念自己的女儿,几年前病还没有这么重,这几年却一年比一年严重起来,要不是没有家属,医生们真不忍心看她如此痛苦地活着,觉得给她一个“安乐死”比这么活着要好得多了。
而今天却有些不同了。
“436病房的病人醒了!快去!”穿着白大褂的老医生双手发抖地走进病房,果然看见那个女孩坐在病床上,眼神有些迷茫却十分清醒。
“孩……孩子……你,你记得你叫什么吗?”老医生压低了声音,生怕吓到这个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母亲杀死了自己好几个同学又杀死自己的父亲的女孩。
“陆……过?不对,米米……好像,也不对。嗯,米米……茗?宁茗。我叫——肖宁茗。”思考了好一会儿,女孩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声音,虽然花了点时间,可终于还是说出来了,围在身边的医生们都是会心一笑,即使是看惯了人命来来去去的医生,当一个治疗了八年的病人终于恢复过来的时候,还是觉得很是愉快。
“好,好,你现在什么也不要想,好好休息。”老医生轻轻摸了摸女孩的头,又回头对助手说,“准备全身心检查。”
“是!马上去准备!”身后的医生们连忙答应着跑了出去。
“孩子,你……有什么要说的吗?虽然我不是心理医生,不过在检查身体之前,陪你说说话还是可以的。”老医生的表情舒缓下来,让刚刚醒来的女孩觉得很是亲切。
“我……那个男孩叫什么名字?”几乎没有经过大脑的问题,女孩自己也吓了一跳。
“啊?”老医生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随即想起了那个镇静这个城市的大案件,最后一个受害者是个男孩,便隐约猜到了她问的是谁。他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这个……这个我也不了解啊,毕竟都过去八年了……诶!孩子,你别哭啊,我帮你去当年查这案子的警官那里问问。”
女孩几乎是瞬间泪流满面,她两手盖住了自己的脸,呜咽着泣不成声:“我……我……我不记得他的名字了……”是的,哪个都不记得,无论是隔壁班那个可爱的小公主一样的女孩还是比她大一岁的那个帮她带作业回家的哥哥,或是这个她常常结伴出去玩的男孩,直到他们都变成了碎屑,装在白瓷碗里被放在她家大厅的桌子上,她也从不记得他们的名字。只记得母亲珍爱地抱着那个篮子,坐在那里,已一个时间定格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