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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604),含有至理:世上的事情不值得忧虑;还有,就是一位波斯诗人所说,
虽然世俗的万物从你掌握之中溜走,
不必忧心,因为它们没有价值;
尽管整个世界为你拥有,
不必高兴,尘世的东西不过如是。
我们该向另一更好的寰宇
找归宿快一些,无物有价值。
——安瓦里?索赫利
(见Graf 对,Sadi所著gulistan的题词不达意)
我们之所以不能领悟出上面那些有益的观点,是由于我曾谈到过的世界的假象——这一假象必须早日让年轻人明白。世上大部分的富贵荣华,都只是外表,像舞台上的情景:没有东西是真实的。船上挂历着彩带和旌旗,鸣炮,灯火通明,击鼓吹号,叫喊和鼓掌——这些都是“欢乐”的外表和腔势,如同像形文字一样:但照例寻觅不见的就是欢乐;他是惟在佳节婉拒出席的客人。在真正可能发现这位客人的地方,他一般都是不请自来的;没有人正式宣布他的到来,他只是平静悄的入场;常常都是在最平常的场合出现,在最普通的人群中,在任何地方,但就不光临辉煌显赫的上流社会。欢乐很像澳洲金矿地区的金子——只是有时出其不意的被发现,没有准则;金子最常见的是微粒,也很少会成堆的在一起。刚才我们所说的一切表象,只是试图让人们相信,“欢乐”真的已出席盛会;让旁观者获得这一印象,事实上,是其全部的目的。
丧葬的情形也一样。长长的送殡行列,慢慢的向前移动;多令人感到悲伤:多壮观的一列列的车辆!但只要你往里面看——里面全是空空的;获送死者到墓地的只是全城的驾车人。这是世上友谊和尊荣的多么生动的情景!这就是人世的假象、空虚、伪善。
另外举一个例子——听上全是盛装的遗宾,一概得到隆重的接待。你几乎会认为,这是一群高尚有名望的人士;然而,事实上,真正的贵宾都感到无奈、痛苦和烦闷。受邀的人多了,就无非是乌合之众——即使他们都配戴有星章绶带。说真的,理想的社团都必然是小小的。每逢灿烂的佳节,或是热闹的应酬,到底总是有几分空虚的意味。我们所见是格格不入的气氛:这些聚会跟我们痛苦和无聊的生存,简直成了怪民的对照。这种对照让真实的情况更为突显。不过,从表现看来,这些聚会是精采的;这也就是它们的目的。申富特(Chamfort)*说得好:社团、社交圈、沙龙等所谓高级社会,就像一曲坏戏,它本身没有任何意思,只是靠机关、服装和布景,支撑一个时候。
一些学府和哲学讲座也一样。他们把另类的招牌挂出去,指明他们是“智慧”的所在地:可是智慧是拒绝邀请的另一位贵宾;她只在别处露面。 铎的响声,传道者的袍褂,专一的态度,狂热的古怪行径——这些都是“虔敬”的伪装和假戏。不一而足。世上的各种事物,几乎都像一个空空如也的坚果,果仁绝无仅有,就算有小小一粒果仁大概很难得在壳中找到。你尽可在别处找,找到它通常是碰巧。
第五章 思辨与箴言(counsels and maxims)(5)
(2)要估计一个人的心境是否快乐,不必问什么东西会使他高兴,而是问什么东西让他感到烦恼;这些东西的本身是细微,那个人就愈是快乐。为小事感到苦恼,他必是心身情况尚可;一个不幸的人,对小事是不会有所觉察的。
(3)我们要小心,不该把人生的幸福建筑在广大的基础之上——不能要求拥有许多条件以保持快乐。快乐要是建筑在那么大的基础上,最容易受到破坏;遭遇到不幸事故的机会也因而增加,而不幸的事故总是会发生的。在所有其他事情上,基础愈广阔,安全性就愈大,“快乐”的建构所依循的蓝图,与前面所述情况恰恰相反。所以,把你的要求降低到极度(这是跟你的资产对待而言,资产的类别是多样的),是避免极端不幸的最可靠的途径。
为我们的一生做周详的准备——不管是哪种准备,是最常见而且最严重的愚蠢行为。这种准备,首先是假定我们会和寿,我们可能活到人类推最长天年——有多少人能活那么长久!即使能活那么久,对于所完成的计划而言,就太短了;因为要实现那么多计划,需要的时间比我们在开始时所想到的更多。然后,沿途有多少故事和障碍!在人世中究竟有多少人达到目标!最后,纵使目标达到,我们总把时间对我们的影响,没有顾虑到:不管是我们的工作能力,还是享受的能力,不可能一辈子都一